偶爾碰撞摩擦,或有意,或無意,總會有那么零星半點的火花噴濺閃爍,在漆黑的夜里拼命閃耀。
而那時,簡然便能清晰地聽到,他愈漸粗噶低沉的呼吸,和自己愈發慌亂的心跳聲。
簡然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似乎期望著,但又膽怯著。
他出現的那么突然那么及時,為她暗淡的生活抹上了濃重的色彩……
可也就是這么突然,突然的幸福,突然的美滿,讓她十分不安。
這也許只是個夢吧?
即使他粗重的呼吸在側,自己加速的心跳那般真實,即便她在深夜里反復虔誠地念誦著他的名字,可這還是沒能給她足夠的勇氣去接受這突然的現實。
更何況,美夢的四周還有顧南景持相對,陰沉沉地揭開她丑陋的傷疤,嘲笑她的幼稚。
「秦越。」想到顧南景,簡然忍不住又輕輕念誦了一遍這兩個她反復誦讀的名字。
舌尖抵上,嘴唇微張,便能喊出這兩個簡短的字符,如此簡潔短促,但卻總能給簡然莫大的自信,仿佛一念,便是一世界。
嗡嗡——
像是回應簡然的呼喚,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得簡然握住鼠標的手一抖,瞬間回過神來。
上班時間,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簡然懊惱地拿起手機一看,電話卻是秦越打來的,接聽便聽到秦越性感好聽的聲音:「在干什么呢?」
「沒,沒什么。」秦越的聲音低沉而又美好。
「哦?」
低音炮的單字發音最是可怕,簡單的音節,卻是千回百轉,讓人忍不住心漏跳一拍。
簡然莫名感到一陣羞赧,忍不住就臉頰飛紅,卻又故作鎮定道:「怎么了么?」
「秦太太,該吃飯了。」電話那頭的人淡定地說,語調波瀾不驚,可簡然卻聽出了平淡話語里的微微笑意。
他喊她秦太太。
一本正經,卻又好不正經。
簡然忍不住就笑了,清澈的眼里一片明媚,語調也不禁歡快了些:「秦先生,遵命。」
話罷,電話那頭卻是一陣靜默。簡然突然有些慌張,只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正當她要解釋些什么時,電話里再次傳來了那低沉華麗的聲音。
「要一起走么?」
他說,聲音里有一種簡然從未感受過的柔軟,與,小心翼翼。
他在等她的回答。
他希望她答應。
簡然想。
忽然就很想不管不顧地到他身旁,不在去管其他人的目光,大聲地宣布——我是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