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簡單收拾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客廳,進屋她便看到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正和站在身邊的助理低聲交談。
他們背朝大門,所以沒有發現簡然的到來,簡然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看不到他們的臉。
簡然在門口站定,下意識抿了抿唇,等了少許時間,才再次邁步向他們走過去。
站在老爺子身後的何助理聽到簡然的腳步聲,回頭看向簡然。
簡然看清楚了何助理的臉,看清楚了何助理陰冷的眼神。
看到這張臉,剎那間,簡然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霹向了她,腦海里閃現出各種各樣的畫面。
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就是這張臉,這三年的時間里沒有少出現在她的夢里。
每個午夜夢回時,他總是陰冷地笑著,拿著大大的針筒扎她,將不知名的液體注射進她的身體里。
看到這張無數次在自己夢里出現的臉,簡然只覺得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永無止盡的惡夢中。
黑色的漩渦要將她吞噬……
「不,不要過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讓我看到你,你走開……」簡然捂著耳機,又吼又叫,已經忘記自己身處何處。
本能地,她轉身就想跑,然而還沒有跑出幾步,何助理一個閃身便擋住了簡然的去路。
他還是那樣笑著:「少夫人,沒有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此時,簡然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被關在車子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叫秦越,秦越卻在遙遠的西部。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吩咐人給她注射葯劑。
她還聽到這個男人在給秦爺爺打電話……
後來,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有一點意識的時候,她躺在冰冷血腥的手術台上,她看著醫生切開她的腹部,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小然然從她的腹中取出來。
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好想好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他們抱走,隱約聽到他們說孩子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那一刻,她明白了,秦家老頭子是想要她的命,而不僅僅是讓她離開秦越。
後來醫生幫縫好了傷口,秦家老爺子的助理又帶人給她注射了某種葯劑,再後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米蘭某家醫院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帶到那個地方去的。
在她醒來之後,陪在她身邊的人是簡正天,當時他抱著她哭了好久,一直強調要是她沒有了,他也活不成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簡正天告訴她的。
從那天開始,她便不再是真正的簡然,她變成了一個被簡正天操縱的木偶,簡正天用一套偽裝的愛,將她牢牢綁住,將她過去的人生肆意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