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陽的內心，剎那之間，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臟摔裂的聲音。

程語陽此時此刻才明白，原來陸希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或許真的到了失去陸希他就活不下去了的地步。

她忽然就笑了：「我沒有傷害她，也沒有想過傷害她。」

她只是覺得陸希配不上秦胤戩，只是覺得陸希糟蹋了秦胤戩的真心。

那么一個優秀的男人，她望都望不到的男人，但是陸希卻可以肆意踐踏他。

憑什么？

秦胤戩輕笑了一聲，他笑起來的聲音很好看，聲音也更好聽了一些：「如果你有，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里好好聽我講話？」

秦胤戩的話說得不輕不重，跟程語陽所認識的那個秦胤戩一樣，偏偏她又在這不輕不重的言語里聽出了殺意。

對的，就是殺意！

倘若她做了傷害陸希的事情……

因為沉浸在秦胤戩這番話的余威當中，秦胤戩什么時候走的，程語陽都不清楚，待她清醒時，坐在她床邊的人是凌飛語。

凌飛語一臉的擔心：「語陽，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看著母親焦急的神情，程語陽想到了自己對母親惡劣的態度，她對母親那種態度了，但是在她受傷之後母親還是天天守在病床邊照顧她。

這輩子，真的沒有比父母還要更愛她的人了，她為什么就想不開，非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做出一些傷害親人，傷害朋友的事情。

想通這些，程語陽更加自責：「媽媽，對不起！」

凌飛語慌道：「語陽，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跟媽媽說對不起呢？是發生什么事了么？你別不吭聲，你快告訴媽媽。」

瞧吧，她僅僅是對母親說一句對不起，母親就能激動成這樣，可以想象平時她肯定沒有對母親說過這樣的話，同樣也忽略了母親對自己的愛有多深。「媽媽，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情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覺得特別對不起你和爸爸還有我哥，你們這么愛我，對我的愛是無私的，可是我卻把所有的壞脾氣都撒在你們的身上。」程語陽抱著凌飛語，「媽，我向

你保證，以後我會改掉自己的壞毛病，我會好好愛你們，也請你們繼續愛我。」

「語陽……」聽著女兒這番懂事的言語，凌飛語激動得抹了一把眼淚，「孩子，好孩子，媽媽怎么舍得不愛你呢。」

「媽媽，對不起！」程語陽再一次鄭重地向凌飛語道歉，同時她在心里默默地發誓，她會好好愛母親，好好愛家人，再也不會去為不愛自己的男人付出真心了。

媽媽說得對，她一點都不差，她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愛人，說不定屬於她的真命天子已經全世界尋找她了，他很快就能來到她的身邊。

想通之後，程語陽整個人都清爽了。原來，最可怕的不是病痛，而是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