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句罵,竟然換來了東廠。
這買賣太劃算了人,要不干脆再罵一頓,把司禮監也給我算了!
很顯然,朱厚熜不會讓黃錦如願。
「笨奴婢,快去告訴內閣,讓六部九卿,通通過來,朕要好好問問他們!」
黃錦趕忙答應,跑著送信去了。
朱厚熜背著手,咬牙切齒,安陸的土罵,不斷從他的嘴里冒出來。
這算什么事?
朕剛派人去請母妃進京享福,結果母妃沒來,韃子倒是先來了。
還殺了個指揮使!
萬一韃子圍攻京城,嚇壞了老娘,豈不是讓自己成了不孝子?
這幫廢物,就不能爭氣一點?
朱厚熜越想越氣,氣得抓狂。
這時候以楊廷和為首的朝臣終於來了,見禮之後,朱厚熜就直接問道:「閣老,怎么又冒出一個小王子?難道這蒙古韃子還能復活不成?」
楊廷和雖然對邊事不感興趣,但在朝中多年,不至於連這點事都回答不上來。
「啟奏陛下,土木堡之後,草原多幼主在位,所以邊報多寫小王子。這並非指達延汗一人。」
朱厚熜點了點頭,可又生出了疑問。
「既然小王子不是一個人?那這一次的小王子是誰?」
楊廷和頓了一下,朱厚熜捕捉到了他的遲疑,立刻道:「閣老,難道你竟不知道?」
楊廷和急忙道:「啟奏陛下,達延汗死後,他的第三子阿著時常入寇,只是在去年的時候,傳來了他的死訊,如今是誰犯邊,尚且需要核實。」
朱厚熜可不傻,更不好糊弄。
去年就傳來了死訊,也就是說,一年多了,朝廷竟然弄不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們做不到,就籠統寫個「小王子」糊弄事!
這可是軍國大事啊!
竟然也敢兒戲?
朱厚熜是徹底暴怒了,「三邊總督,我看他是當到頭了!」朱厚熜狠狠一拍桌子,「你們說吧,這次韃子入寇,朝廷該怎么應付?」
他連著問了三遍,無一人回答。
「怎么?讓韃子嚇破膽了嗎?」
朱厚熜再三質問,吏部尚書喬宇曾經當過總督,經驗豐富。他沉吟道:「啟奏陛下,韃子連年入寇,應對也不是難事。只要曉諭各地,嚴防死守,待韃子疲憊不堪,自然退去。」
「好辦法!真是好辦法!」
朱厚熜冷哼道:「喬尚書的意思,是不是讓韃子飽掠而去啊?」
喬宇驟然變色,老頭子很尷尬
這時候左都御史金獻民立刻挺身而出。
「啟奏陛下,此事應當歸兵部管,臣以為兵部應該要拿出應對之策。」
朱厚熜瞧了他一樣,「兵部尚書王守仁不在京城。」
金獻民立刻道:「陛下,如此緊要關頭,身為兵部尚書,王守仁擅離職守,疏忽怠慢,臣要彈劾他瀆職之罪!」
工部尚書林俊也立刻道:「啟奏陛下,兵部責任至重,王守仁卻如此疏忽,實在是有負陛下之托,應該治罪!」
問對付韃子,沒人出聲,可是談到了問罪王陽明,這些大臣都來了精神,個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發揚了他們一貫的優良傳統。
仿佛只要處置了王陽明,就天下太平似的。
正在他們紛紛諫言的時候,突然黃錦急匆匆跑到了朱厚熜的耳邊,「皇爺,富貴哥回來了,還有王部堂,他們抓了三個韃子哩!」
小黃錦也夠壞的,明明是耳語,卻說得格外大聲,一瞬間,朝臣們仿佛被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