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惡狠狠說道。
王岳聽到這里,二話不說,直接就往外面走!
「你小子想干什么?」朱厚熜怒喝,怎么還沒說話,你丫的就跑了?配合一下好不好?
「陛下,臣遵照你的意思,去關了西山學院,讓學生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你敢!」
朱厚熜氣得跳起來,「王岳,你管西山書院,你讓太子去哪讀書?」
王岳聳了聳肩,「那就找翰林官,給殿下專門講學唄!」
「翰林?那不還是講綱常仁義那一套嗎?他們不還是想把殿下培養著仁宗、孝宗那樣的天子嗎?」
「那也未必吧?我相信太子的。」
「你相信管用么?就算太子不聽他們擺布,這幫人依舊有辦法,弄死太子,就像,就像我堂兄那樣!」
話說到了這里,王岳終於哈哈大笑,朱厚熜愕然半晌,暴跳如雷!
這不又繞回來了!
話說當初他就是受不得楊廷和等人的控制,才扶持心學,才沖破理學束縛,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要是讓朱厚熜毀掉這些,再走回老路,他死也不願意。
可是既然如此,那顏鈞就不用處置嗎?
他罵得多難聽?
尤其是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願意認錯,不願意悔改,繼續蠱惑人心……朕辛辛苦苦,住的宮殿好一點,用的奴婢多一點,他都看不下去。
這樣的人留著,早晚會煽動百姓作亂。
無論如何,朕也不能饒過他!
「王岳,你給朕出個主意,到底要怎么辦,用什么罪名處置顏鈞?」
「這個……還用得著問臣嗎?他辱罵君父,蠱惑人心,這還不該嚴懲嗎?」
「廢話!」
朱厚熜氣得翻白眼,「王岳,你少給朕裝糊塗!朕若是以這些罪名處置他,天下人肯定會關心,他說了什么……萬一,萬一百姓覺得,覺得……還有那么一絲道理,朕豈不是作繭自縛了!」
「哈哈哈哈!」王岳放聲大笑,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罵了別人,還好處置,偏偏罵了朱厚熜。而且還罵得那么有道理……這就讓朱厚熜不知道怎么辦了。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辯論還贏不了,放過還不甘心……
簡直要笑死個人了。
「你再敢笑,朕就不客氣了!王岳,你必須給我拿出個辦法來。」
王岳好容易收住了笑容。
「陛下,這事吧,臣真的無能為力,不過最近太子殿下讀書很勤快,進步飛速。尤其是還在研讀大明律,你問問太子怎么辦。」
問太子!
虧你說得出來,當爹的沒法子,要靠著兒子嗎?
簡直恥辱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兒子真能解決問題,那這小子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懷著既抗拒又期待的心情,朱厚熜把朱載基叫了過來,並且將案卷遞給了他。
朱載基乖乖開始閱讀,才看了個開頭,朱載基就叫了起來。
「好好看,別坐不住屁股!」朱厚熜罵道。
朱載基卻挺著胸膛道:「父皇,犯人協助數百人避稅,這么大的罪名,你怎么沒注意到啊!」
「啊!」
朱厚熜低呼了一聲,貌似真的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