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會有事？

而且她那么好……

可是即便它如此不斷地安慰自己，依然是心亂如麻，淚水大滴大滴地墜落在這空間亂流里頭。它咬著牙往前頭飛，卻看見了前頭的光亮。

那里，應該就是出口了。

而後——它猛然一躍，載著冷莫燃，出了這空間通道。

四周一片漆黑，它感覺自己跌落在一片草叢之上。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因為是從空間亂流里頭鑽出來的，所以它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它抖了抖身體，而那男子站在那里，雙眸赤紅，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極其陰郁可怕的氣息。

他整個人簡直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它嘗試著走到那個男人身邊，聲音戰戰兢兢的。

「怎么……怎么辦？」

那個男人毫無反應。

這匹飛馬小心翼翼地用蹄子觸碰了他一下。

「喂？」

冷莫燃還是毫無反應。

這匹飛馬默默守在他身邊不說話了。

這一下子，便是好一陣子過去了。

這匹飛馬看著這個男人半天沒有反應，覺得不能這么下去，它咬了咬牙，然後迅速地飛到一旁去，然後沒過多久，它嘴巴里頭叼著一片寬大的葉子，里頭裝了滿滿它從小溪里頭找到的溪水。

然後它沒有半點猶豫的，全都澆到了冷莫燃的頭上。

它就是希望他能夠清醒一點。

而冷莫燃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看著這匹飛馬，看上去憔悴無比。

眼睛里頭幾乎滿滿的都是血絲。

這匹飛馬嚇了一跳，生怕被他打。嗯，這家伙修為可高了，自己潑了他一頭水，他不會找自己麻煩吧。

冷莫燃猛然站起來，聲音聽上去嘶啞無比。

「走。我們去找她。」

「不管她被空間亂流卷去了哪里，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一定能夠找到她。」

他的心很疼很疼。

他沒有辦法回想那一幕。他自己承受過那麒麟的一擊，所以他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力度。

所以他不敢想。

他恨不得代替她的是自己，被卷入空間亂流的是自己。

他的雙眸赤紅，心卻如此疼痛。

整個人沉浸在深深的後悔里。為什么他的修為不能再高一些，為什么他當時的反應不能夠再快一些？

她現在到底在哪里……

他一步一步地走在那里，那匹飛馬鼓足了勇氣，跟在他後頭，吵吵嚷嚷的。

「我跟你一起，我也要找她。我我我……我還等著她契約我，做我的主人呢。」

「她不會有事的。她身上還有小狐狸呢！」

「她……她……她還有龍呢！」

「誰有事，她都不會有事的！」

飛馬這些話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同時，也給了冷莫燃勇氣！

對，她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走。我先弄清楚這里是哪里。然後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御靈門。也許御靈門有辦法找到她。」

他太後悔了，他應該告訴葉玄月那令牌的用處，這樣他現在就不至於如此的被動。

但是，即便令牌被她放在空間戒指之中，御靈門那邊，或許有能夠找到門下弟子的法子。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冷莫燃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放棄。

天下之大，他必然能夠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