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山人海里頭，握緊的身旁少女的手，彼此能夠堅定地往前頭走，原本就是一件不太容易做到的事情。

冷莫燃笑了笑，溫柔地給她撩了撩頭發，低聲給她傳音。

「我有時候在想，若是這樣是你的真面容也不錯。」

葉玄月啊了一聲。

她平素聰明理智，但是此時此刻或許是酒喝多了，反而卻有點猜不透冷莫燃的心思了。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然後聽見他開口傳音道。

「若是這就是你的真面容，這樣一來，就沒有那么多膚淺的人，會因為你的容貌絕美而喜歡上你。」

「這樣，我也就可以安心，我不在你身邊了。」

「反正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是喜歡你的。」

「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罷了。」

這句話他說得真心實意。

一開始或許並不是。

但是同她一路走過來，感情早已經截然不同。只要能夠在她身邊，瞧著她說話，笑，瞧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好像覺得，就已經足夠滿足了一樣。

她是流淌在自己身體之中的血液，一舉一動，牽動著心臟的跳動。

葉玄月眨了眨眼睛。

她抿了抿唇。

傳音到冷莫燃的腦海之中的聲音，依然是淡定自若的，只是好像帶了一些些小俏皮。

「若是如此，那么我應該也要擔心你才對嘍？」

「你難道以為，不會有女子對你動心么？」

「我才是要擔心你會沾花惹草的那一個吧。」

她笑眯眯的樣子，眼睛里頭卻好像落了不知道多少顆的星星，瞧著燦爛無比。

冷莫燃只覺得自己心頭一熱，他眨了眨眼睛。

「不會的。」

葉玄月笑了。

她自然知道身旁的男子不會。

她們兩個人一路從靈武大陸走到凌天大陸，她比任何人都珍惜一路扶持過來的過往。

葉玄月最為重視的，就是這種一路走過來的感情。

小白很重要，冷莫燃也很重要。

還有她的靈獸——每一個都是她永遠不會拋棄掉的。

她就是這樣的人，恐怕這輩子也改不掉了。何況——

葉玄月側過臉去看冷莫燃的臉。

真的沒有動心么？

她偷眼看他，都覺得心頭一熱。

葉玄月聽見冷莫燃低聲開口說道。

「後面不管還要走多少路，我都陪你。」

對於她們兩個來說，葉玄月完完全全能夠從這句話里頭聽得出來他的心意。

她相信他的。

她相信他能做得到。葉玄月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看上去清朗的像是初夏的陽光，卻能夠融化她心間冰床，化為奔涌的溪流。

葉玄月的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她的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青年。

正巧她們兩個人走到了街角。

葉玄月聽見冷莫燃開口說道。

「抬頭。」

葉玄月「嗯？」了一聲。

冷莫燃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道。

「乖。」

葉玄月笑了笑，這句乖……

說實話，有點太溫柔。

她眨了眨眼睛，站在那里，卻看見他低下頭。

她甚至能夠看見他眸子里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

花樹還有淡淡的香氣，她身上也還有淡淡的香氣。

樹枝掩映，街道上人來人往，卻無一人知曉，就在轉彎的街角，有一個男子，溫柔地吻上了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