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我知道我媽有個被趕出家門的姐姐，知道我那個所謂的姨媽生了個表姐？」顧盛因慢聲說道。

她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似乎惹怒了鄧蕙君。

「你住口！」鄧蕙君拔高了聲音。

「什么叫我媽被趕出來？分明是趙家偏心，我媽氣不過才跑出家門的！」鄧蕙君厲聲說道。

顧盛因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惋惜的說道：「我真替你感到可憐，表姐。」

鄧蕙君瞪大了眼睛看她。

顧盛因說道：「人生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之中，有什么意思呢？」

鄧蕙君看著她故作玄虛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魚兒上鉤了。

顧盛因「啪」的一聲將茶水蓋上。

她坐直了身體，那副懶散的樣子一掃而空，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書香世家大家閨秀特有的端雅嫻靜來。

「我猜，我那個好姨母，應該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當年她被趕出趙家，是因為放著好好的親事不要，上趕著給你爸爸，當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外室。」顧盛因一字一句說得特別慢，仿佛生怕鄧蕙君聽不清楚一般。

鄧蕙君面色煞白。

她厲聲說道：「你騙人！章毓我警告你，造謠誹謗，傷害別人名聲，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顧盛因輕輕的搖頭：「造謠？這青市的上流圈子里，誰不知道你爸媽當年的那點破事？」

她聲音很輕，卻好像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就將鄧蕙君的心神帶入了她想要的那個語境之中。

「好好的想想吧，鄧老師，你沒有記憶的那些童年，都是在什么地方……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