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怡的臉色僵了僵，女兒又不是她一個的女兒，子衿是什么樣的性格，什么樣的脾氣，不用她說，老喬也應該知道吧。

雖然是有點晚了，丁佳怡不得不承認，喬子衿跟曾經的她一樣渴望念書，但在念書上，喬子衿比喬楠缺了一根筋。喬楠是真的喜歡讀書，喬子衿要念書，那是抱有某種目的性的：「算了吧，子衿離開學校都十幾年了，還讓她考什么試，她早跟學校里的一切脫節了。有一件事兒，我沒跟你說過。子衿在學校里是考過了四級，但補考了好幾次才通過的。」

在學校的時候，學習氛圍那么好，學習又是子衿唯一的任務。哪後是這樣，喬楠靠自習隨便考考就過的英語四級，子衿在學校的時候，考得要死要活才通過。

丁佳怡沒有說的是，她知道，喬子衿之所以會痛苦的考了好幾次英語四級，直考到畢業為止，不是因為她真的有多喜歡英語，而且為了考出英語抱了多大的決心。實在是學校有規定，如果考不過英語四級，不讓畢業啊。

子衿在學校里努力了這么久，為的就是大學生的身份。一聽不能畢業，子衿哪里敢隨便放棄英語四級考試。偏偏這個考試監考的不是自己學校的老師，是其他地方來的老師。這些老師在閱卷的時候，又特別嚴，一點放水的意思都沒有。

哪怕已經從學校畢業十幾年了，喬子衿還經常向丁佳怡抱怨，她時常做夢回到學校，而且可悲地出現在英語考試的現場。面對那些跟蝌蚪一樣扭來扭去的字母，喬子衿總覺得自己要在夢里暈過去了。

這些話，喬子衿從來沒有跟喬棟梁提起過，卻常常向丁佳怡抱怨。所以丁佳怡才會非常明確地知道，再讓喬子衿對已經產生心理陰影的英語繼續考級，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兒。

一聽到英語考級，喬子衿只會跑得比兔子還快，這話題根本就沒有必要在喬子衿的面前提，一定不會成功的。

「有這事兒？」喬棟梁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事兒：「不是說，子衿在大學的時候成績還挺不錯的嗎？除了沒拿到獎學金之外。」這些話，都是喬子衿和丁佳怡告訴他的，喬棟梁從來沒有過。

沒有拿獎學金就沒有拿吧，要知道，學校里人才濟濟，多少會讀書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喬子衿初、高中的時候也沒有多出色。到了大學，還能跟這些人爭一爭獎學金，只差一點點，喬棟梁已經非常滿足了。這好歹證明了，他們家一直堅持送喬子衿去念大學的決定是正確的，看吧，到了大學之後，喬子衿的學習成績可不就是進步了。

喬棟梁哪里知道，丁佳怡當時這么說，其實是跟喬棟梁玩了一個文字游戲。

丁佳怡說，喬子衿的成績挺好的，只是沒能拿到獎學金而言。乍然聽到這樣的話，普通人普遍的認為自然是喬子衿的成績很好，跟拿獎學金的人只差一點點，所以獎學金成了別人的。作為一個在大學里差一點就要拿到獎學金的學生，那成績肯定是非常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