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的扶著他的背，向著營帳門口走去。

「醉死？如果我不醉死，我怎么有勇氣來找你？仙……兒……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他？別以為我不知道，從他恢復的半個月，你去找了他五次！五次！」

拓跋堯聽到她的話，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緊緊地握住她軟弱無骨的小手。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在一片寂靜的夜晚里，卻是字字清晰。

「……我只是，把鎖魂石還給了他，幫他恢復全盛期的實力。」

南宮仙聽到拓跋堯的話，冷艷雪白的小臉染了點淡紅。

呆怔了片刻，在外一貫冷清高貴、聰慧玲瓏的她，這才緩慢的組織起了語言。

「堯，你應該知道，這是我欠他的。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把這件事做完。」

她半垂著鳳眸，冷清妖嬈的小臉，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她說的很慢很沉。

嗓音都帶著淡淡的深沉。

「呵……你欠他的？南宮仙，那你欠我的呢？你和我說過的那些話，你忘了么？忘了么？」

拓跋堯卻眯起了好看的星眸，似是很認真的看著她。

那張冷艷迷人的小臉。

他染了魅色的薄唇一勾，聲音變得很輕很輕。

只是，那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和話語。

卻讓他的俊臉蒼白，胸口騰起了無法形容的痛苦。

「堯，你……不要這么說。」

南宮仙聽到他的話，只覺得心口說不出的刺痛。她慢慢的仰起小臉，認真的看著他。

很輕很慢的道。

冷清的眉宇間，染上了淡淡的痛楚。

「為什么？那是你說的話，你對我說的話。」

拓跋堯喝醉了，情緒比平時要激動許多，也失去了很多顧忌和克制。

他猛地一扯她的手腕，將她用力的抱在懷中。

那纖細細膩的雪膚，一下子就熨燙到了他的心口。

他忍不住低下臉，急急的尋找著她的嬌唇。

「堯，你別……逼我。」

南宮仙第一次看到這樣瘋狂的拓跋堯。

突然之間，她有些被嚇到了。

卻還是收斂了眉宇間的脆弱和痛楚，慢慢的抽回手，撫開他扣著她手腕的大手。

但那狹長的妖媚鳳眸，沾了點淡淡的霧氣。襯著她冷艷的小臉，說不出的媚色惑人。

短短的五個字，她卻說得……那么艱難。

看著她眼里的霧氣，她嗓音的低弱，震得拓跋堯酒都醒了大半。

「仙兒，我……不逼你。」

這一刻，他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想說對不起，但卻又不想收回那些話。

那些話，存在他的心里，那么久那么多年。他一點都不想收回。

只能伸手輕輕的擁住她。

算作安慰。

心里卻想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拓跋燁被抓回了拓跋家，她親手將他折磨到奄奄一息，下了九九八十一根鎖魂釘。

所有人都看著她，那么理智又平靜的接受了一切。

就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性子一貫外向驕橫的她，竟然能那么平靜。

直到。

他自己被參與了，她給哥哥致命一擊的一幕。

那個時候，哥哥雖然被折磨的極慘。但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磨滅呢？

南宮家族和拓跋家族，要他和仙兒訂婚。

她答應了。

就在拓跋燁被放出拓跋家的那天，當他出現在他們倆面前。

一直沒和他有過任何親密接觸的仙兒，忽而主動的貼上了他的腰。

她那年才十五歲。

當那么纖細嬌小的身子，輕輕貼上他胸口時。

無法形容的痛，一下子就攥住了他的心。

然後，當拓跋燁走到他們倆面前。

她慢慢抬起頭，狹長的鳳眸閃過狠色。不顧一切的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

而他失神的看著，她青澀冷艷的小臉。

完全沒按她的要求，等哥哥走到他們面前，他就著魔般的狠狠吻了下去。

用力的輾轉流連、瘋狂糾纏。

等她咬破他的唇，死死的推開他。狂怒的拓跋燁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那個小小纖柔的仙兒，卻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體軟軟倒下。

等他將她抱起來。

卻發現她滿臉都是淚水，無聲無息的哭得肝腸寸斷。

那一瞬間，噴薄而出的刻骨絕望。

生生的駭住了拓跋堯。

她哭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哭出聲音。

只是無聲無息的，一個字都沒說。

從那天以後，仙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仿佛，當年那個天真、任性、愛撒嬌的爛漫少女。

隨著拓跋燁的離開，一並封存死去了。

留下的，只是南宮仙。

南宮家族的亞聖女。

她曾經總是撒嬌偷懶，不肯修煉。

可那以後，她卻變得比誰都執著而拼命。

她曾經總是闖禍愛鬧，古靈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