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個時候,她早點聽了自己的話,沒有走到那一步。
還會有那么多的死傷和血債嗎?
白紓芸的是打心眼地的厭惡著公孫瀧月,就算再如何有謀略,也不過是野心勃勃的無情之人。
兩大聯盟之間的血仇,她必須付出代價。
聽到這話,公孫瀧月只覺得心口一窒。
她從不覺得自己錯了。
然而,當整個家族上下都是怨言,當最疼愛自己的爹爹也露出失望,當族內的長老們提出讓她來東部聯盟時。
公孫瀧月終於感覺到了某種恐懼。
「只可惜,我並不打算收納你公孫家族。滾吧。」
白紓芸卻並不再給她說法的機會,只一字一字冷冷的道。
「……不,求求你不要那樣做。」
公孫瀧月聽到這話,纖細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下。她再顧不得其他,急急地抬頭哀求。
那是真真正正的求。
可白紓芸還是不看她一眼,徑直的離開了。
只留下了臉色慘白的公孫瀧月,頹然跪倒在了地上。
她錯了,真的錯了。
錯的太過慘烈。
為了自己的野心,她用整個家族去賭。明明知道,就算借助了鬼門的力量打敗了東部聯盟,他們公孫家族也不過人家眼里的螻蟻。
可她卻依舊想要爭那一口氣。
直到現在,慘烈的結果逼得她無法逃避。
公孫瀧月才感覺到了徹底的後悔。
只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白紓芸剛打發了公孫瀧月,回到了玉清宮中,可沒想到這邊又來了一個熟人。
容家的家主——容昭景。
「今兒倒是熱鬧,這手下敗將都集齊了。」
白紓芸淡漠的看著容昭景,憑資論輩,這容昭景算是她長輩的長輩了。
然而,那又如何?
落到了她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凌天帝後大人,我帶著誠意來和談。」
容昭景顯然有些情緒波動。
十年之前,白紓芸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更是一個出身下等國的螻蟻。
可十年之後,那個小小的少女,竟然一步步的走到了滄寰的巔峰位置。
手握天下權柄。
就連他這個容家家主,都要行禮跪拜、卑躬屈膝。
若是有別的辦法,容昭景自然也不想過來。然而,自從姬顯國的太子姬玄夜出使了東部聯盟,成功的並入了白紓芸的麾下。
族中的那些人就越來越沉不住氣。
經歷了戰亂,容家也衰弱了不少。可畢竟是存在了千年的三大仙家之一,不至於和那些小勢力一般,稍有壓力就撐不下去。
他們的根基還有四五成,支撐個三年五載後慢慢恢復元氣,倒也是可以的。
然而,如今滄寰大陸一統,天天看著那些投奔白紓芸的勢力節節攀升也就算了。
這個女人竟然還統一了除他們之外的所有丹葯價格,還有修煉寶物分配。
看著以前潛力比自己低,地位比自己低那么多的修靈者們,受到的待遇比他們還要強。
這是一種什么滋味?
容昭景只覺得,自己作為站在滄寰大陸頂端的人,被狠狠地羞辱了尊嚴。
他都快被氣瘋了。
而容家里的那些人,卻只是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外面的人。心里既是不屑卻又羨慕,更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滋生。
那種情緒摧毀了他們的高傲,一點點的消磨了容家上下的反抗之心。
容昭景心里那個恨啊,更是不願意承受如此的轉變。
可人心的變化,就是他也左右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地步。
「然而,你所謂的『誠意』,本宮不需要。」
白紓芸沒有絲毫遲疑,只淡漠的道了一句,看都不看容昭景一眼。
就進了玉清宮的內殿。
那旁若無人的模樣,簡直讓容昭景氣得發抖。
無視!
赤裸裸的無視!
這個年紀比他小了好幾輪的小輩,竟然如此不留余地!
白!紓!芸!
從以前到現在,容昭景只怕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待遇。就算是當初身為凌天帝君的夙天胤,多少也要給他兩分薄面。
可這個女人……
容昭景再如何憤怒,可畢竟是個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的長者了。自然不可能那么沉不住氣。
他只站了一會兒,便轉身悻悻的離開了玉清宮。
白紓芸壓根沒有注意過他,只立刻調息了起來。這些天她一直在持續不斷的煉葯,必須要及時的調整狀態。
否則,如此強度的煉制,是無法長期進行的。
「芸丫頭,這樣做就對了。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本美妖最是看不慣了!哼哼,以前整天端著個架子不放。現在看著大勢所趨了,就一臉不情不願的過來套近乎了。哼!迂腐!」
乾坤古界里的天妖,看著她專心致志的樣子,不由的誇贊了幾句。
真是太解氣了。讓這些南部聯盟的老家伙自以為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