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得她如此茫然無措的模樣。

那憋在心中很久的情緒，終於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他果然都知道了！

喬菱兒聽著這些質問，心里變得無比冰涼。

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是垂著眼，神色變得黯然。

「你原本就是為仇恨而活之人，為了復仇可以不惜一切。現在又是在做什么？竟然不惜燃盡血液？喬菱兒，你告訴我你在做什么？」

拓跋肇的眸色越來越冷。

除了他著手調查之外，也從她的記憶中，一遍遍確認了當年的種種。

可越是如此，他卻是恨她。

恨她明明是那樣冷心之人，卻偏偏在那一日做了這樣的選擇。

恨她陰錯陽差的蠱惑了自己，卻茫然無知的無辜模樣。

然而，他更恨自己。

怎么就會喜歡上這么一個麻煩無比的女人！

「我……我自然要護著你。」

聽著他那些質問之言，那樣的厭惡眼神，刺的她心里一個激靈。

喬菱兒呆怔了一下，不假思索的道了一句。

此話一出。

拓跋肇異眸猛地一震。

忽而抿緊了薄唇，一言不發的松開了手。

突兀的揚長而去了。

喬菱兒看著他纖長冷漠的背影，也微微一怔。

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喬菱兒，當年喬氏一族滅門的真相，你已經知道了。我殺了你的真正仇人——魔帝，也把你救了回來。」

喬菱兒茫然的坐在玉床上，好像思索著從沒有想過之事。

可那個突兀離開之人，卻又一步步的回來了。

拓跋肇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清艷的容顏冷清淡然的一如平時。

只是，那素來冷靜的聲音卻帶了一絲的微妙。

「嗯，此事真的要多謝肇兒。」

喬菱兒仰著蒼白的小臉看著他，十分認真的神色。

「從此以後，你的命是我的！你也是屬於我的。」

拓跋肇看著她乖順的小模樣，心底卻絲毫不輕松，緩慢卻又認真的道。

這一句話他早就想說了，要不是這女人那縱身一躍。

他淡漠的說著，可擱在衣袖里指尖卻僵著。

這顯然是小東宮殿下，第一次對著別人表露心意。

「知道了！」

喬菱兒還仰著小臉，剛蘇醒不久還帶著幾分蒼白。

她就那么看著拓跋肇，都沒有半點抗拒。

甚至還有些理所應該之感。

「喬菱兒，你、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么？」

她答應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眉宇間的神色都毫無變化。

拓跋肇眯起了異眸，心里騰起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

「知道呀。肇兒為我報了仇，自然就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會好好報恩。」

喬菱兒想著那一天發生之事，那些波折和生死攸關。

不由的微微一笑，沒有半點不耐和脾氣的認真回答。

能夠蘇醒過來可真好。

此刻，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徹底的了斷仇恨。

你這是知道個毛線啊！

拓跋肇一聽這話，那清艷的容顏便黑了十分。

雖然，他心里早有預料會是如此。

可真的看著她如此反應，還是讓拓跋肇內心前所未有的僵木。

「既然我是你的恩人，那你還會不會對我撒謊？會不會抹去我的記憶？」

他站了片刻，壓下了那一股暴躁的情緒。這才淡淡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