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菱兒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突然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一個理由來。
她出事生死未卜,作為太子的肇兒會有多大的壓力她一清二楚。
拖了一年多終於要冊封兩位側妃,此事也是順理成章。
如今既然允諾,卻又出爾反爾的話。
那幾大世家是不可能答應,到時候帝都內部必然生事。
喬菱兒想到這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身子骨都弱成什么樣了,還逞強下地?乖乖的調養好身子,處理完了政務本宮便去看你。」
拓跋肇看著她欲言又止,小臉閃過一抹遲疑。
便撫了撫她的後背,低柔的安慰道。
這態度和以前也沒什么不同,只是喬菱兒卻聽出了一股疏離的味道。
以前的肇兒不是這樣的,他總是陪著她。
哪怕政務纏身,也一直帶著她在身邊。平時有什么流言蜚語,也永遠到不了她的耳朵。
更別說像是北冥雅、赫連慕蘭和慕容雪這種敢犯上門來挑釁的。
那會兒拓跋肇把她護的密不透風,誰又有那個膽子來給她半點膈應。
喬菱兒雖然從未在意這些,卻並不是不懂。
如今肇兒的態度也並未有半點不妥,她仍舊是正經冊封的太子正妃,仍得了他的眷寵。
可無形之中,卻有什么不一樣了。
這種異樣讓喬菱兒心一直一直沉下去。
她心里涌起了一股濃濃的酸澀,卻不知用什么言語去形容。
喬菱兒的心思起伏的厲害,連拓跋肇什么時候放手,怎么離開御書房都不知道。
等到她回到了乾坤宮中,不多時北冥雅和赫連慕蘭、慕容雪三女果然入宮前來拜見。
「太子妃,宴會上雅兒不懂事,沖撞了太子妃,還請見諒。」
這次北冥雅她們小心翼翼,把姿態擺的低極了。
喬菱兒無心聽著她們這些表面功夫,只默然的坐在那里,任她們自說自唱。
今天,北冥雅三女可是挑著時機過來的。
故意挑著快酉時才來到乾坤宮,就是為了磨磨蹭蹭的能見太子殿下一面。
眼看著喬菱兒什么話都不搭,她們說著說著也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是給太子妃賠罪之禮。是一枚無極玄天珠,此珠生於鮫人群島的極溫海域,是養身的佳品。」
北冥雅拿了幾件禮物,客客氣氣的道。
「願太子妃早日有喜,為皇家開枝散葉。」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任誰都知道喬菱兒身子骨弱,血魔聖痕一直未褪。
這些所謂的好話,聽著倒有一種諷刺之感。
喬菱兒淡漠的聽著她們的話,可心里卻涌起了一股情緒。
夜幕降臨,可拓跋肇依舊沒有回到乾坤宮。
北冥雅、赫連慕蘭和慕容雪也拖不下去了,只能不甘不願的起身告退。
「傳,北冥雅、赫連慕蘭、慕容雪三位小姐前往御書房。」
就在這時,外頭卻有人一聲通傳。
簡直讓三女驚喜不已。
「太子妃,我們就去御書房那邊了,告退。」
寒暄了幾句後,北冥雅等三女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御書房。
可喬菱兒那張美麗的小臉也多了蒼白,她怔了片刻。
猛地站起身來,也向著御書房而去。
等到喬菱兒來到御書房時,北冥雅、赫連慕蘭和慕容雪三女也還在里面。
拓跋肇妖眸沉靜,卻在看到她再次出現時,挑了下眉。
而北冥雅她們則面色一沉,這女人什么意思?這么陰魂不散的。
她們才聽太子殿下提了個冊封,還沒來得及聽後面的好消息呢!
北冥雅她們知道一准是冊封側妃之事,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喬菱兒打斷了。她們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喬菱兒也不管三女是什么臉色,徑直的走到了拓跋肇的面前。
「肇兒,別冊封她們好不好?我有辦法解決此事了。」
她仰著美麗小臉看著他,雖然還遮著白紗,可那雙靈動的水眸盈盈脈脈、如泣如訴。
她能有什么辦法?
看著一貫自閉的小人兒,兩次跑到自己面前,拓跋肇強忍著心頭的情緒。
只垂著漂亮的妖眸,淡淡的看著她。
「你們先出去吧。」
喬菱兒轉過小臉,忽而對著邊上暗恨的三女道了一句。
這語氣淡然卻又帶著一股莫名的氣勢。
和以往完全不一樣。
哎哎哎!
這女人憑什么這么說!
這御書房可是太子殿下做主的地方。帝國攝政的乃是殿下,又不是這個妖女!
拓跋肇看著她固執的盯著自己,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大有他不答應就不放棄之感。
「你們先出去,明日再入宮。」
他便吩咐了下去。
北冥雅、赫連慕蘭和慕容雪饒是心中不甘,卻也只能答應著退下了。
她們一走,喬菱兒便踮起腳,仰頭湊了過去。
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
有樣學樣的深入,小臉羞紅卻極認真。「……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