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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左七畫 1244 字 2022-07-12

他瞧著我的眼神沒變,卻不動聲色地勾了勾那掛了的嘴,又自衣兜里掏出那盒子煙,點上一支,才漫不經心地跟我說:「你想清楚就行,用我十年換你所有,這筆交易,吃虧的不是我。」

早前從沒見他抽過煙,不曉得在張家過得什么樣的日子,竟還叫他成了個老煙槍,不過他這句話出口,倒是叫我幡然醒悟,難怪他要答應我這瘋要求,想必想來想去,果然還是劃算的。

說來,他仍是心思未變,當著我從來都是個不錯的商人,交易,說到底我們也不過是有著一段交易的陌路人罷了,可就是這樣,就是明曉得是個賠本買賣,我還就非要跟他做不可。

原先我一心想著去征服他,這會子倒是一心想著去留住他,留住了才可能去征服,哪怕明曉得是痴往,我就道:「不虧,用區區一個花家,換你銷門千機手六兒爺的十年,我不吃虧。」

「好。」他抽完了那支煙,將煙蒂按在我們雙方中間的茶幾上,抬手瞄了一眼腕子,跟我講:「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哪間是客房?」

他確是不跟我見外,前一刻還同我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這一刻便放心安穩地預備找地方歇下,這房子從未住過人,我住了半年又向來是一人兒,外頭那些房間早讓我叫人給改造成了那三條狗的游戲場,客房,除了眼下讓他拆了玻璃的這間,再無其他。

我說:「你想要睡,只能跟我睡,不然就去跟狗睡。」

他聞言的當兒,起身的動作僵了一僵,我的目光全然落在他身上,目睹了這一幕,我以為他是當我在戲耍他,要怒了,卻忽見他隨即繞過中間的茶幾,坐到我身旁來,出手按住我肩膀。

我不曉得他這是什么意思,便只能朝他望著,卻見他皺了一皺眉,道:「它們死了。」

「什么?」

他話出口的瞬間,我便曉得他說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他為何要到我旁邊來,他在我身邊兩年多,知道那些狗與我花梁而言,絕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宰了吃肉的畜生而已,他是恐怕我發癲,時刻預備著要制服我。

我這問話脫口而出,他便不說話了,只定定地盯著我,我腦子里混沌了一場,終是什么也沒做,便沖著他露了笑臉。

我說:「難怪這么大動靜都沒聽見它們出聲兒,原來一早就讓六兒爺給做了,六兒爺下手倒是真干脆,看來我現在還活著,真應該感謝六兒爺的不殺之恩。」

這剎那電光火石間,我便曉得,我不單是瘋了,我更是魔怔了,即便是雷子也從來不會動那些狗半分,如今他一宰就是一窩,我不惱不怒,還能同他這樣嬉笑言談,自我接手這花家以來,從未這般放縱過一個人。

我到底是怎么了?

那夜,我與他好言好語好面色地同床共枕了一夜。

天撒亮的時候,他便勾了衣裳走了,跟往常不同,這一回總算是讓我占了上風,給他說了一個「滾」字。

那會子窗外才透著點光亮,我睜眼既見他叼煙靠在床頭也不曉得在想些什么,到底是千機手,雖不曾用眼來看,想必我睜眼的動靜兒他既曉得我醒了。

「這筆交易不公平。」他那雙明亮的招子,也不曉得盯在哪處,忽然就說,「不如換一個怎么樣。」

那說話的口氣倒不像是商量,我舒坦地躺了一夜,渾身都倦著,也不知怎么就松了一切防備,想也不想,直接問他,「怎么換?」

「我在你身邊待一輩子,不要花家,就要你一只眼。」

渾身的怠勁兒霎時間煙消雲散,「一輩子」這詞兒我想都不敢想,就叫他這么輕而易舉地說出了口,若不是才睡醒,我又該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要真是做夢倒還好,偏這不是夢,我也不能懵,我沒急著答話,在腦子里頭緩了一緩,摟著被子坐起來。

問他:「你要我一只眼?怎么,該不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