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說完以後,作勢就想要把顧老給扶起來。
但是顧老一只手死死抓住沙發的靠背,抬起另外一只手搖了搖手說道:「我是不會去醫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自己家里,我不想死在那種冷冰冰的地方。」
對於顧老的這個要求,張鐵森感覺很意外,心想「這就是人死前,想要尋找落葉歸根的歸屬感嗎?」
從進來到現在,他全程才說過幾句話,而且最重要的那句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也讓他完全沒有機會把顧老的情況詳細的跟他們說明。
龔正和保姆現在都把顧老的問題給復雜化,擴大化了。
張鐵森覺得現在很有必要把顧老的情況跟他們陳訴一下,好讓他們先安心。
「龔大伯,你們把事情想的嚴重了,雖然顧老現在的病情很危急,但是我能治,而且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治好,你們就請放心吧。」張鐵森胸有成竹的說道。
龔正是百分百的相信張鐵森,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那個保姆覺得張鐵森年紀輕輕的,對他還有所質疑。
「你這空手來的,看起來也不想個醫生,你怎么能給人治病。」保姆搖搖手,連聲說道:「不行不行,我還是得送顧老先生去醫院,要是耽誤出事情來了,我可是有責任的。」
張鐵森明白她這是對工作的負責,並沒有把她質疑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相反的他還很欣賞保姆這個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空手來的,我帶了工具的。」張鐵森拿出銀針舉了起來。
龔正也附和著說道:「他是出了名的神醫,我見識過他的本事,這次的責任由我來承擔,出事了都我來負責。」
就在保姆猶豫不決的時候,顧老開口了。「你就聽他們的安排吧,我一把年紀了,多活一天少一天也不在乎了。」顧老慢慢轉頭,把目光落在了張鐵森的身上,說道:「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那都沒有問題,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能不能先讓我躺
床上。」
對於顧老的這個要求,張鐵森不用問也知道了,心想「顧老這次看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就算真到那一步,他也想在床上安心閉眼。」
既然顧老都有那樣的想法了,張鐵森自然不會讓顧老就這么走了。
「顧老,這個絕對沒有問題。」張鐵森給了顧老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對龔正說道:「龔大伯,現在事不宜遲,你搭把手,咱們把顧老抬到床上去。」
龔正點點頭,挽起袖子就抬起了顧老的腳部。
而張鐵森則抬起了顧老的頭部。
把顧老放在床上以後,張鐵森轉手擺擺手,示意他們撤遠一點,還對保姆說道:「阿姨,麻煩你去把窗簾和窗戶都打開。」
明媚的陽光照到房間里的時候,瞬間就變得明亮了起來。
張鐵森聚精會神的捏住一根銀針,緩慢的扎在了顧老的胸膛之上。
隨後手起手落,眨眼間的工夫,顧老的頸部,腹部,雙肩,手臂,乃至手指上也都扎滿了銀針。在保姆的眼中,顧老現在就是一個被扎滿了針的小人,著實為顧老捏著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