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現在說出這話,等於又在她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哦,那倒是我疏忽了,畢竟我只是個實習醫生。」林楓笑道,「該說的,我也說了,該看的,我也看了,走了,有溫醫生在,截肢手術肯定會很順利的。」
「你!林楓,我求求你,當我求你了,你給昌富看看腿好不好。」徐麗萍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鍾邦弘一愣,隨即低下頭,他很不想自己的老婆這么做,可是,現在別無他法。
「昨天,也有人這么跪著求你們吧,但是你們義正言辭的用法律作為武器,趕走了他們。」
林楓臉色冰冷,道:「我不是法律專業的,所以不會這么做,不過,要我給你兒子看病,沒門!」
徐中華閉上雙眼,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火。
林楓要是一個人來,怎么都好辦,可他身邊有個柏鶴望蘭,他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林楓!你以為你是法外執行官?」鍾邦弘道。
「這倒沒有,我只是覺得,我是個人,不應該干禽獸不如的事。僅此而已,再說了,你兒子是因為瘴氣導致雙腿中毒,而後被庸醫亂用葯導致病情加重,罪魁禍首是彭國昌夫婦。」林楓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柏鶴望蘭見到徐麗萍要沖過來,做了個抬腿的姿勢。
鍾邦弘趕緊拉住徐麗萍,柏鶴望蘭冷笑一聲,這才小跑跟上了林楓的腳步。
「你最終還是沒有救他。」柏鶴望蘭道,「其實你也不想這樣,對不對,我看你心情並不是很好。」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林楓點頭:「我作為一個醫生,大醫精誠,本不該因為病人善惡、職業而決定是否施救,可是,許多人根本已經不再是人,他們喝著別人的血,吃著別人的肉,聽著別人的哭喊作樂,突然有一天,這樣的人生病了,我再救好他,讓他繼續去魚肉別人?」
柏鶴望蘭沉吟了一會兒,道:「你說我去高新區,是不是就像是個醫生,要去將它治好。」
「可以這么說。」林楓道,「它身上肯定有了不少病菌,在腐蝕著它的軀殼和靈魂,你去的作用,便是將這些東西拔出,或者是使得菌種平衡,讓它健康。」
「可是我沒做過官,有些膽怯。」
「這樣,你去的第一天,就當著所有管理層的面,心里大吼一聲,今天開始,老子就是王法。」林楓道,「這樣你就會感覺輕松很多。」
「是嗎?」柏鶴望蘭眼前一亮,「怎么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你是不是經常這么干。」
「我只是一個實習生,哪里有權利干這個。」林楓道,「不過以後說不定哦,我現在是省保健局的專家,以後要是有什么考察工作的時候,我也可以這么小人一把。」
「哈哈,你還別說,你剛才在徐中華面前,小人得志的樣子,表演得很好啊,裝成那樣,我給你十分。」柏鶴望蘭笑了起來。
「你的腿也不錯,十分。」林楓掃了一眼柏鶴望蘭紅裙下的黑色絲襪包裹住的筆直長腿。
柏鶴望蘭冷哼了一聲:「色胚。」
林楓笑了笑,目光移向前方:「咱們再這呆了一天,恐怕找我的人都快發癲了。」
「誰找你啊。」
「一個島國人。」林楓道。
「拍片?」柏鶴望蘭道。
林楓瞪了她一眼,道:「我要拍也是拍功夫片,不過要是你當女主角,我倒是不介意拍拍島國片。」
「三句話不離本行。」柏鶴望蘭促狹道,「哦,對了,我當了領導後,就不能開這車了,你拿去用吧,我重新買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