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大廳里依然擠得滿滿當當的，更有一些小孩兒的哭聲，讓整個大廳看上去像難民集中營。

林楓臉色沉了下來。

這些人並非是窮到來求施舍的，而是給了錢的，就像是坐公交車，憑什么都是交一塊錢，有的人有座位，有的人卻沒座位？

而且，一個打工的司機還老是對乘客嚷嚷。

求醫，患者是醫生的衣食父母，放在正常的邏輯上來說，醫生每治好一個病人，收錢的時候應該說聲謝謝，可是現在，病人給了醫生足夠的錢，卻還要反過來說聲對不住，麻煩了。

「後面的，搞什么，管好你孩子，老是哭，哭什么哭，吵死了。」

林楓正准備嘆口氣便上樓去，耳畔卻傳來一道咆哮聲，他循著聲音看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懷里抱著的幾歲小孩兒一直哭著，女人身邊，站了個粗壯老實的男人，面對掛號辦事員的咆哮，男人憋紅了一張臉，敢怒不敢言。

「瞪什么瞪，還想不想掛號了。」圓拱形的窗口內，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辦事員橫眉豎目的吼叫著，他的辦公桌鍵盤上橫放著一只水果手機，手機里，隱隱有人物走動。

這廝在看電視！

林楓皺眉，怎么回事，堂堂省中醫的辦事人員，竟然公然在大廳的掛號處邊給人掛號，邊看電視？

莫非又是個不看電視就會生病的奇葩？

「你好，你給我掛錯了，我是想要個普通門診，你給我掛了專家門診，我不要專家門診，我這小病，普通門診就可以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趴在窗台上，將自己手中的發票物件遞還回了窗口內。

「愛看看，不看就滾蛋！哪兒那么羅嗦，我看你病得不輕，給你掛個專家門診，你還唧唧歪歪的，專家門診是那么好掛的？」

「可是……我錢不夠啊，專家門診掛號費都二十多塊……」大學生嘟嚷道，「掛個專家門診，我就沒多少生活費了。」

「沒錢你來醫院干嘛？」掛號工作人員眼睛盯著鍵盤邊上的手機屏幕，嘴里卻不耐煩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