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手里拿著強光照片電筒的楊恆腦海里有十萬個關於葉簡的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怎么想也想不透其中關鍵呢？

「有彈片嵌入，需要將彈片取出再進行傷口縫合。」

貼著傷口的布料還沒有完全剝離，她這邊已經看到一塊邊緣鋒利的彈片了。

這是手雷的彈片，切口鋒似刀，深深扎入苗專員的小腿肉里。

所幸是扎入肉內，而非小腿骨內，只需要把彈片取出，傷口消毒再縫合就成。

清冷而鎮定的聲音將楊恆混亂的思緒拉回來，反應過來葉簡剛才說了什么，楊恆立馬問，「是不是很嚴重？」

聲音依舊啞得厲害，嗓子眼澀到疼。

「還好，不算重傷。」

葉簡低低回答，手里的匕首又慢又輕劃過苗專員鮮血浸染到發硬，傷口處又有好幾層一團一團血圈污漬的褲管……

傷口有些大，布料剝離的時候又有鮮血溢了出來，因布料又貼著傷口，剝離的時候苗專員這邊疼痛到不由微地抽了幾口冷氣。

傷口相當於又一次重新撕裂，那是撕肉般的疼痛，葉簡抬頭，目光溫和看著苗專員，輕聲道：「老師，您要忍的話，咬一下袖口。」

四十歲出頭的苗專員有罕見的局麻過敏，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打麻醉針，只能這么硬生生強忍著，忍到額前已經冒出層層冷汗。

再疼依舊氣質儒雅的老師笑了笑，充滿鼓勵的視線溫和看著本校女學員，「你繼續，不用管我。」

防空洞隧道里博士師兄喊了葉簡一聲「師妹」，苗專員便知道葉簡是國科大學員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