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防大樓五樓辦公室內，鄭支隊洗了把臉，整整軍裝，與輯毒大隊的鄧隊長一起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迎接葉簡到來。

邊防大樓樓層不高，一共七層，沒有安裝電梯，上下樓全是樓梯，夜深人靜里上樓的「蹬蹬」聲由一樓漸起，漸漸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鄧隊長單手撐著扶手，從樓遞的夾縫里往下看，並笑道：「到三樓了，等會你看到後，馬上會明白一句話的真正含義。」

「少在這里給我扯蛋。」鄭支隊拉了拉衣擺，腰身束著軍用皮帶的上衣拉到前胸、後背都似燙貼過，鄭支隊既是期待，又很擔心。

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便到了四樓，一步一步，不急不徐間又透出從容，不知為何，鄭支隊突然感覺到一絲安心。

「下樓。」鄭支隊低低說了一個字，抬腳下樓迎接，而非坐在五樓樓梯口等待葉簡。

樓梯間的燈都是百瓦大白熾燈，照到整個樓梯亮如白晝，葉簡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上樓的速度稍微放慢，抬頭往樓梯上方望去。

上面下來的鄭支隊熱情相迎，「小葉是吧，辛苦了，辛苦了，大老遠趕……」

後面「過來」兩字還未說完，鄭支隊的聲音與笑容中止，換上極為震驚的表情。

隨後下來的鄧隊長朗朗笑來，「小葉，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是誰嗎？」臉龐削瘦，眼神充滿銳意，一身干練的鄧隊長與表情震驚的鄭支隊並肩站在同一樓梯，朝葉簡露出歡喜的笑容，「應該沒有忘記我是誰吧？」

葉簡的視線從鄭支隊臉上挪到鄧隊長的臉上，壓下鄭支隊見到自己時的震驚，嘴角揚起，露出暖暖微笑，「好久不見，鄧隊長。」

輯毒大隊的鄧隊長，輯毒大樓內的黑白照片牆，她這一生也許會忘記許多人，許多事，但鄧隊長、黑白照片牆，她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