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揪著沐萬森的衣服，含淚的眼睛瞪著他，滿眼的恨意。

「晚晚，你別這樣，」沐秋晨連忙過去掰她的手：「晚晚，爸爸也不想這樣的……晚晚，你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沐晴晚猛的推開沐秋晨，揪著沐萬森的衣服用力搖晃：「你為什么要回來？你待在國外不好嗎？這么多年了，你們一家待在國外，我陪著爺爺奶奶，我們都很好、都很好！你為什么要回來？你為什么要害死我的爺爺奶奶？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晚晚！你冷靜一些！」沐秋晨看到沐萬森面如死灰的臉，不忍心的再次上前勸阻：「晚晚，奶奶走了，我和爸爸都很傷心……」

「你們傷心？你們傷心什么？你們知道什么叫傷心？」沐晴晚揮開他的手，搖晃著沐萬森，痛哭著大吼：「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回來？當年奶奶哭著求你，求你不要走，你丟下爺爺奶奶，陪著你老婆去國外孝敬你的岳父大人去了！奶奶日日垂淚，哭了好久，都沒能把你盼回來！二十年了！我和爺爺奶奶我們三個相依為命二十年，二十年里，爺爺奶奶沒見過你幾面，你每次匆匆來匆匆走，你每次走了奶奶都要哭好久，爺爺奶奶養了你這個兒子，還不如養條狗！不如養條狗！」

「夠了，」沐秋晨用力推開她，臉色鐵青的說：「晚晚，爸也不想這樣的，外公也是我們的長輩！媽媽陪爸爸住在國內，外公在國外就無人奉養，爸爸媽媽奉養外公並沒有錯，你不能這樣指責爸爸。」

「好、好！」沐晴晚連連點頭，「我不指責你們，我不指責你們！你們給我滾，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爺爺奶奶也不想看到你們，你們滾啊！」

「晚晚，你別這樣，」沐秋晨痛苦說：「晚晚，我知道你心里難受，我和爸爸心里也不好受，爺爺奶奶是爸爸的親生父母，奶奶走了，爸爸心里的悲痛一點都不比你少，晚晚，你也體諒一下爸爸……」

「我體諒你們，誰來體諒我？」沐晴晚哭的撕心裂肺：「我和爺爺奶奶好好的，我們一直好好的！如果你們待在國外不回來，奶奶就不會死了！你們答應了我，不讓楊潔真去搔擾爺爺奶奶，你們要是做到了，奶奶就不會死，爺爺就不會躺在這里，是你們害死了奶奶，是你們害爺爺躺在這里，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聽著沐晴晚撕心裂肺的痛吼，沐萬森身形搖晃了下，膝蓋一彎，跪在了沐老爺子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