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了？」葉星北怔了下，「你是說……聞秋辭想跟著翟老爺子和翟老太太？」

「我看是，」顧君逐淡淡說：「咱們家，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葉星北看著他發愣。

顧君逐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安撫：「聞秋辭和其他幾個孩子不一樣……小越就不用說了，他是項老的親孫子，咱們家算是代養，小越的事，咱們不用管太多。」

「秦君夜是個大而化之的，天塌下來能當被子蓋，沒什么彎彎腸子。」

「霍仲麒是自己找到咱們家的，他是個聰明孩子，明白什么選擇是對他最好的，他自己願意留在咱們家。」

「聶延警性格忠厚耿直，知恩圖報，他對咱們一直有感恩之心，住在咱們家，更多的是誠惶誠恐，唯恐行差踏錯，對不起咱們收養他的恩情，唯有聞秋辭……」

葉星北心臟發緊：「他……他不喜歡咱們家……對嗎？……他最近越來越沉默，也不喜歡和小樹苗兒他們幾個玩兒了，是因為他不喜歡咱們家了，不是因為功課太忙了？」

「對，」顧君逐點頭：「他的成長經歷和秦君夜幾個不一樣，秦君夜的爺爺沒去世之前，非常疼愛他，霍仲麒的父母在不知道霍仲麒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之前，也非常疼愛他，聶延警的父親在沒去世之前，更是把聶延警當成絕世珍寶，只有聞秋辭，沒人愛過他……」

葉星北咬了咬唇：「……是，我不敢說我像愛小樹苗兒那樣愛他，但我把他當做我的晚輩、當成我的責任，我……」

話說了一半，她說不下去了。

如果聞秋辭想要的是她給小樹苗兒那樣的熾熱的、純粹的愛，她確實給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