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臉上的淚，轉身朝門外走去。

他是長子，這個時候，他得撐起來。

走到門口，他想到什么，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原父：「爸，媽去世的事，要告訴妹妹嗎？」

原父沉默了許久，才說：「通知你妹妹一聲，她來就來，不來就算了，不要再找她。」

遺書上，提了他、提了他三個兒子，只字未提程鳳素。

至死，方佩芝也沒有對那個她因為被人蒙騙，自私的送走的女兒，說聲對不起。

按人倫，親生母親去世，程鳳素應該來守靈。

可以方佩芝對程鳳素的態度，程鳳素是否來為方佩芝守靈，都不重要了。

原隨點頭，「我知道了，爸。」

雖然他媽已經去世了，死者為大，但他還是不得不說，沖他媽對程鳳素做的那些事，程鳳素不來給他媽守靈，也是正常的。

誰也沒有資格指責她。

幾分鍾後，正在雕刻時光和葉星北一邊閑聊，一邊逗弄小江江和小謝謝的程鳳素，接到了原隨的電話。

聽到原隨沉重的報喪聲，程鳳素愣了下，「去世了？」

「是……杯子摔碎，摔了一地的碎片，媽撿了一片碎片，割腕了……」原隨忍著眼中的淚，哽咽說：「都是我們不好，我們走的時候，把那些碎片帶走就好了……」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不但後悔當時因為心里太亂，沒讓佣人把房間清理一下，他還後悔沒有想到，他媽會想不開，走上了絕路。

明明他媽有前科的。

他為什么沒能提高警惕，看著他媽呢？

如果他防備著，一直守著他媽，他媽就不會死了……

程鳳素沉默片刻後，說：「你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