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點頭，「好的，少爺。」

他閃身讓開，顧君逐離開房間後，他走進房間，代替顧君逐照顧葉星北和小樹苗兒。

顧君逐一出房間就看到了凌越幾個。

難怪顧馳聲音壓的極低，幾個孩子就在病房門外不遠處，一個一個的全都蔫頭耷腦，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尤其秦君夜，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每天咋咋呼呼嗓門最大最愛笑的秦小爺眼睛都哭腫了，凌越也像顧馳說的那樣，臉色青白青白，臉上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珠漆黑的像是兩個黝黑的漩渦，冰冷又深不見底。

看到秦君夜時，顧君逐還沒多大反應，孩子嘛，犯了錯就這樣，自責、害怕，用哭來發泄內疚自責的情緒。

但看到凌越的樣子，他心頭忍不住揪疼了下。

他這幾個徒弟，都是可憐孩子，各有各的可憐，但最可憐的，還是凌越。

秦君夜、霍仲麒和聶延警雖然各有各的不幸，但他們都沒吃過什么苦，在他們的命運發生變故之後不久，就被他解救，來到顧家開始新的生活。

唯獨凌越被他繼母實打實的虐待了好幾年，尤其那不止是身體上的虐待，還有精神上的虐待。

凌越早熟，在被虐待的幾年時間里，他的性格已經成型了，即便來了顧家，一家人都對他好，他的性格也再沒變過。

秦君夜眼睛都哭腫了，凌越的眼睛是干的，看著一滴眼淚都沒掉，可顧君逐覺得，他比秦君夜更自責、更難過。

很多時候，能哭出來，會落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心里的情緒通過眼淚發泄出來，心里會好受很多。

可凌越仿佛已經失去了通過眼淚宣泄情緒的能力，看著特別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