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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帝 匿名青花魚 1248 字 2022-07-13

顧雲深玩笑道:「嚴將軍不想留我?」

嚴邵沉默許久,淡淡說:「我要回京面見殿下,今日就走。」

顧雲深「嗯」了一聲:「若有月白的消息,是需要你親自告訴殿下。不過……」他輕聲說,「如果那個背影並不是月白,豈不是又要殿下空歡喜一場。」

更何況,如今的宣王殿下,早已不是那個滿心痛苦與回憶的裴揚風。這場江南之巡,朝野之中都猜是宣王要借機徹底掌控南統軍營,可顧雲深知道他是為了誰。

有些傳言,嚴邵也知道。他聞言沉吟許久,說:「我會再去兀烈王城探查一番。」

顧雲深輕聲說:「我去吧。」

嚴邵怔住。

「行軍打仗我不算懂,但若論武功,我也算是江湖第一人,」顧雲深再飲酒,又像笑又像不笑,「再說,月白的劍法是我教的。這種事,做師父的當然要出點力才像樣子。」

潺塬城。

謝春行驚得摔了酒壇:「你要跟著宣王走?」

葉棲華心中已有打算:「大哥,我那天在醫館醒來之後,感覺自己像是一縷偷跑到人間的幽魂,並未真的活過來。我有一種感覺,跟在裴揚風身邊,我才有真正活過來的機會。」

謝春行又是擔憂又是氣憤:「你這是與虎謀皮!宣王是什么人?先帝在位時他就天天宣告自己的淡泊名利忠君愛國,更是把鳳寧皇後和小皇子哄得團團轉,三軍大權統統交給他。後來怎么樣?鳳寧太後剛駕崩,他就開始籌謀造反了!」

林逸思在櫃台後打算盤翻賬本,聞言頭也不抬禮節性地勸了一句:「謝老弟,這些話不用在這么熱鬧的地方喊出來。」

南統軍營不是裴家嫡系,而且天高皇帝遠,郡守也不太管束這些事情。

謝春行大大咧咧地說:「有本事他派人抓我。竊國之賊,匪乎?裴乎?」

葉棲華心中泛著一層淺淺波瀾。

前塵舊事仿佛遠方濃霧里的一座古城。就算知道那里早已破敗不堪荒無人煙,卻還是想走近一些,看得再清楚一些。不依不饒地想從斷壁殘垣廢墟焦土之中再找出一朵花來。

葉棲華告別了不肯放他走的謝春行和不知在想什么的林逸思,坐上了宣王殿下回京的馬車。

遠離了江南那場雨,葉棲華眼中的湖藍之色也漸漸褪去。

那日醒來,葉棲華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是猶在夢中,還是潺塬城中的那些人都只是他的一場夢?

京城,宣王府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一群人終於盼回了他們的主心骨,幾乎是喜極而泣地成群結隊沖出王府大門:「殿下!」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殿下,徐先生在書房等您很久了。」

裴揚風在一片嘈雜聲中准確地找到了關鍵,問:「仲豫來了?」

徐仲豫是景昌十三年的文舉狀元,之後就成了裴揚風軍中幕僚。此人才高八斗詩絕天下,為人又溫和風趣。若不是做事手段太缺了點讀書人的浩然正氣,本也該是個能流芳千古的主。

徐仲豫一身書生打扮,溫笑:「殿下終於舍得從溫柔鄉回來了?」

裴揚風遣退下人,說了葉棲華的事。

徐仲豫似笑非笑地說:「看來,殿下還是被血脈親情牽扯了。」

裴揚風自嘲:「能從本王這些舉動中看出血脈親情,仲豫的眼神真是別具一格。」

徐仲豫搖扇:「當今聖上並不是一顆好用的棋子,反而是一件最麻煩的變數。這句話學生從景華初年嘮叨到景華四年,殿下還是不遠萬里親自哄回了在外游山玩水的聖上,難道不是因為血脈親情?」

裴揚風說:「哦?你覺得本王做錯了?」

「殿下既然如此決定,必然已經在心中權衡過利弊得失,」徐仲豫笑容絲毫未減,「學生此來只是想問殿下一句,若是林月白此時回到殿下身邊,殿下會考慮學生之前的提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