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武功全廢了。
還有一件事讓顧雲深覺得十分奇怪,拓跋琛看上去心情那么好,難道是已經搶回林月白了?
想到此處,顧雲深試探道:「王上的妻子被在下帶走,為何王上面對在下卻不見怒色?」
拓跋琛擺手:「我們草原男兒以強為尊,你夠強,才能奪走本王的妻子。本王會奪回來,但不會因此恨你。」
顧雲深勉強理解為游牧民族的世俗文化與中原不同,贊嘆點頭:「王上果真是豪爽之人。」他想,拓跋琛如此有恃無恐,顯然已經有了其他安排。看來林月白回京的路上,不會太平了。
徐仲豫笑容滿面地來到長秦關,奉宣王之命親自接林月白回京。
林月白沒有等到顧雲深的消息,十分不願意回去。
徐仲豫擠眉弄眼地說:「殿下思念公子成疾,公子若再不肯回京,殿下就要扔下政務不管,親自來長秦關了。」
林月白受不了徐仲豫死皮賴臉的纏磨,只好答應先隨他回京。
離開長秦關的時候,嚴邵騎馬送他們走出卿和谷才停下。
徐仲豫坐在馬上折扇輕搖,調侃道:「舍不得了?」
嚴邵冷漠道:「閉嘴。」
徐仲豫說:「我可沒說你舍不得林月白。」
嚴邵握緊韁繩,薄唇緊抿。
徐仲豫說:「回去吧,別送了。越送你心里就會越難受。」
嚴邵神情冰冷地瞪他一眼:「徐仲豫,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和你聊天!」話音剛落,他調轉馬頭揚鞭怒喝:「駕!」
馬蹄踏著飛塵向北而去。
林月白從馬車中探頭:「嚴將軍回去了嗎?」
徐仲豫笑呵呵地驅馬來到馬車旁:「林公子,我們走吧。」
皇宮。
葉棲華在燭火下看著自己的手掌。
白皙,修長,骨節粗細合宜,掌紋深淺有序。
代表姻緣的那條掌紋最為曲折,被另一條細紋攔腰斬斷。按手相來說,他這是姻緣寡薄之相。
可鳳寧皇後不信命數,於是葉棲華也不信。他信人定勝天,他信一切想要的東西,只要舍得犧牲,就能得到。
他葉棲華踩著親兄弟們的屍體一步一步走上皇位,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怎么會輸給一個已經死了的鮫奴。
可他就是輸了,輸的凄慘無比,輸的狼狽不堪。
裴揚風從背後擁住他,在燭影搖紅中低喃:「在想什么呢?」
葉棲華微怔之後,問:「你為什么要毀掉那塊玉?」
裴揚風沉默許久之後,說:「比起那塊玉,我更不能再失去你。」
葉棲華嗤笑:「我?」
裴揚風指尖描摹著葉棲華的臉頰,溫柔細致地撫過眉梢和鬢角。他想,有些話,必須要對著葉棲華說出來了。他說:「棲華。」
葉棲華側頭避開了他的視線和手指。
裴揚風執拗地捧著葉棲華的臉,認真地說:「棲華。」
葉棲華蒼白的手指縮進袖中,緊緊攥成拳:「裴揚風,你放過我吧。」
裴揚風指腹輕輕撫摸葉棲華的唇,聲音低沉溫柔:「棲華,是你先來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