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有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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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你放心, 我用千里成寸的術法時,還用上了隱身術, 人類監控器拍不到我。」符離對人類世界了解得不多, 但在酒店當過大半月保安的他,知道人類世界的監控儀器有多厲害。

庄卿聽到這話, 一時間不知道該誇符離想得周到, 還是自己小題大做。或許是朱厭口中還未現身的「妖皇」, 已經讓他心生忌憚。

這個國家十多億的人口, 若是妖皇突然作亂, 定會死傷無數, 這種賭注, 他賭不起。

符離轉身把房門關上:「庄先生, 既然沒什么事,不如我們去看看。」

庄卿沒有表態,見符離往樓下走, 一言不發跟了上去。

海風帶著大海特有的味道, 浪潮拍打著海水,發出嘩嘩的聲響。周暮一路奔跑著,腳下沒有片刻的停歇, 直到在海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媽!」他喊出了這個叫了二十八年的稱呼, 猶如稚鳥歸巢般,跑到了老婦人面前。

「回來啦?」老婦人踮起腳尖為高大的兒子理了理軍帽,看到他胸前的軍功章,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又給軍隊立功了?」

「什么立功。」將近三十歲的大男人露出羞澀的笑,把帽子摘下來放到手里,他牽住老婦人的手,笑著道,「我們回去,這里冷,別把身體吹壞了。」

「好好好,我們回家。」老婦人笑眯眯的看著周暮,慢慢走著。這個平時習慣了邁開步子走路的男人,弓著身邁著小碎步,姿勢看起來有些可笑。潮水涌上來,漫過他們的小腿,又緩緩退回去,他們經過的地方,沒有留下半分印記。

「庄先生,三天的時限將到。」王禎走到庄卿身邊,看了眼天上的彎月,「在下職責所在,請庄先生理解。」

庄卿看著沙灘上手牽著手緩緩前行的母子,垂下眼瞼,半晌後,他開口了,聲音淡漠得近乎沒有情緒:「多謝陰差大人通融。」

「哪算什么通融啊,軍人保家衛國,英年早逝,讓他們母子見上一面,也是應該。」王禎深吸一口氣,「一路上這母子相互扶持,也不算寂寞。」

他轉頭注意到庄卿身邊的符離,上次雖在酒店勾魂的時候見過,但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所以對符離點了點頭後,便朝母子二人走了過去。

符離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王禎走出去時,也沒有阻攔。他只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認真的看著那對母子,似乎想要在他們身上看出什么來。

王禎出現在母子二人面前時,老婦人沒有絲毫的意外,她笑著對王禎問了一聲好。王禎對又哭又鬧的魂魄向來十分嚴苛,若是這種講理又帶有功德的魂魄,反而心軟了幾分。

「林翠蓉,周暮,我來接你們,你們該走了。」

周暮把林翠蓉攔在身後,神情警惕道:「你是誰?」他的目光掃過王禎手上的鎖鏈,表情頓時嚴肅起來,「綁架罪的量刑很高,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不要害了自己的後半輩子。」

「周暮,你早在二十天前,就已經死了。」王禎拿出招魂鈴,輕輕一搖,因為死亡而遺忘的記憶,全部涌回了周暮的腦海里。

二十天前,有客船遇海難,他與其他戰友身為軍人,毫不猶豫選擇了救人。後來在救一個小孩子的時候,遇到了海底魚群經過,他只記得無數尾魚撞在他身上的感覺,後面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個孩子……」周暮揉著腦袋,看向王禎,「那個孩子還還活著嗎?」

「活著,你被魚群沖開之前,用牙齒緊緊咬住了韁繩,把孩子捆在了救生繩上,你的戰友把小孩拖了上去。」王禎淡笑,「她活得很好。」

他一揮手,周暮面前出現了一個畫面,穿著白裙頭戴白花的小女孩,在一塊墓碑前獻花。他回頭看身邊的母親,她的腳下沒有影子。

在這瞬間,周暮紅了眼眶。

他終究沒有在母親生前趕回來。

「你的遺體沒有找到,所以葬在烈士陵園的……是你的遺物。」王禎語氣沉重,面上也沒有吊兒郎當的表情,「不過那個小女孩叫你干爸爸,說以後每年都會去看你。」

「那感情好,我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大光棍,居然多了個這么漂亮的閨女。」周暮臉上露出一個爽朗的笑,「是我撿便宜了。」

王禎點燃一根煙,夾在手里沒有吸,不知怎么的,他自己先笑了起來:「可不是撿了大便宜。」

「媽。」周暮抓緊老婦人的手,「兒子不孝……」

「我懂的。」林翠蓉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拿過他手里的軍帽,踮起腳戴在他的頭上,「我兒子是軍人,能葬在烈士陵園,我感到很光榮。」

粗糙冰涼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就像小時候他不聽話,被媽媽拎著耳朵回家教訓一樣。

「你就是不聽話,小時候算命先生說你八字忌水,你偏偏不信,說那是封建迷信,現在知道了吧。」林翠蓉雖然笑著,眼眶卻是紅了,她轉身對王禎鞠了一躬,「您就是傳說中的陰差大人吧,多謝您讓我們母子團聚。」

王禎梗著喉嚨勉強一笑,把煙頭放在腳底踩滅,順手撿起煙頭塞回衣兜:「走吧。」

「橋歸橋,路歸路。往生的靈魂莫回頭。身前積善成功德,來生便做萬戶侯……」

招魂鈴聲漸漸遠去,王禎與母子二人化作霧氣消散在夜色之中,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王禎嘴里那不成調子的歌聲。

符離毫無形象的蹲在沙灘上,臉上的表情十分困擾。他找不到可以詢問的人,只好問身邊唯一的混血妖。

「明明他們都很難過,為什么還要笑著?」想起那個死都不要跟陰差走的陸任家,再看這對母子,符離覺得人類的情感實在太復雜,哭與笑也不是簡單的難過與高興。

庄卿見符離蹲在地上的模樣,覺得對方有些像懵懂無知的蠢狗,他用腳尖踢了踢,「起來,別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