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為什么要救我?(2 / 2)

她緊閉著眼睛,眼淚如決堤的水般不斷地涌出來,鼻子一張一合,輕輕吸著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

「是不是還很痛?」他輕輕拂過她臉上的淚珠,柔聲問道。

正在哭泣著的木清竹感到有輕柔的手撫上了她的臉,聽到了不可置信的溫柔的問話聲,那是他好聽的聲音,帶著深沉的磁性,還有那身上獨特的薄菏味氣息,像是鑽到了她的心底,干涸的心田里流過一沽沽溫泉,心里被莫名涌起的喜悅與溫暖充斥著。

她睜開了鳳眸,大大的眼睛里滿是迷惑與不信。

阮瀚宇正注視著她晶亮的眸子,眼里的光溫柔深沉,沒有了那種對她的敵意與嫌棄,更沒有了嘲諷,他的眼里全是溫和的光,甚至帶點她看不明的情緒。

他們互相對望著,在那一刻,木清竹真的感到恍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熟悉了這個眼神,似乎把她的生生世世都聯系了起來。

至少在這一刻,她是不後悔救他的。

「還痛嗎?」他再度輕聲問道,用手拉了拉她的被角。房間里溫度不太低,擔心空調太干了會讓失血過多的她缺水,她特意調高了溫度。

木清竹緊咬著唇,搖了搖頭。

「哎,還是痛吧,都在哭了,我去叫醫生。」他輕輕嘆息一聲,就要朝外面走去。

「不痛。」她輕聲答道,「不用了。」

阮瀚宇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想了想,「對,麻葯用多了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人,忍著點好了。醫生說了,你失血太多,要好好補補,還有你身體也太過瘦弱,我已叫廚房給你熬了點雞湯來,你現在還不能吃硬質食物,忍一忍,明天就可以了。」

阮瀚宇邊說邊從保溫杯里拿出雞湯來,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你身子太瘦弱了,我已叫醫生給你開了一系列的補葯,等你出院後再慢慢調理。」阮瀚宇細聲說著。

木清竹有些呆呆地望著他。

從沒有照顧過別人的阮瀚宇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顯得有些笨用笨腳的,可那動作在木清竹看來卻是特別的美,特別的溫暖。

麻葯漸漸失效的後背紅腫得發燙,更是鑽心的痛,當阮瀚宇摟起她時,盡管很輕柔,木清竹還是痛得直吸氣,叫出聲來。

阮瀚宇把她摟進懷里,一只手扶著她一邊背,盡量離傷口遠點,另一只手拿起湯勺,慢慢地一勺勺地喂進木清竹的嘴里。

喝了點熱湯的她終於精神好了點,臉上有了點點血色。

阮瀚宇輕輕放下她,讓她側著躺著,用手揭開她的衣服,檢查了她的傷口後,又把崔主任叫來,再三詢問後,確保沒事了,才放心地把崔主任放走了。

木清竹頭暈得厲害,失血過多的她,精力不濟側過身去又沉沉睡過去了。

夜,已經挾著涼爽的秋風降臨了。

阮瀚宇進到浴室里脫下西裝,明亮的燈光下,這才發現黑色的西服上面到處都是干涸了的血液,她的血液,血腥味在衛生間里彌漫。

他的手有些發抖!

出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助手李峰送來了一套上好面料的西服襯衫,他進到浴室里把身上的衣服從里到外全部脫下來扔進了垃圾袋里。

打開淋浴頭沖著澡。

腦海里全是今天發生的事,揮之不去,心亂如麻。

冼完澡後,他坐在床前,呆呆地望著木清竹的臉發傻。

直到很晚後,他伏在床前睡去。

半夜木清竹醒來時,發現她睡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他有力的雙手摟著她,怕她睡過去壓著傷口吧,他抱著她保持著一個姿勢。

他的心跳沉穩有力,身上的味道熟悉如前,絲絲鑽進她的鼻孔,像一股靈氣一樣,聚集在一起,凝成一股氣息,直朝她心窩處鑽來,如罌嬰花一樣帶毒的,啃噬著她的心。

她想她已經徹底走不出去了。

等一切都風平浪靜後,等所有的迷團都解開後,她還能再幸福嗎?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她只知道自己太脆弱了,很想哭。

「痛嗎?」睡得警覺的阮瀚宇被她鼻子的抽吸聲驚醒,聽到她低低的哭泣聲,慌忙問道,大手輕撫上了她的背。

木清竹的心顫了下,她把頭埋進了他寬闊的胸膛里,忍不住雙肩發抖。

她想或許以後他們就要分開了,此生此世再也不會見面,那就讓這一刻久點吧。

阮瀚宇摸到她後背發燙。

皺了下眉,懷中女人的哭泣讓他的心里更亂了。

他把她的頭輕輕從懷里托出來,扶著她的下額,直直地望著她,眼神復雜而深沉:「告訴我,為什么要救我?」

他的話像鐵捶狠狠敲打著她的心,為什么要救他?他能理解嗎?他能懂嗎?他愛的人又不是她,他當然不會理會為了心愛的人什么都願意去做的心情,說了又有什么用?

她不需要同情。

阮瀚宇沉沉的呼著氣,望著她,剛剛還弱不禁風的哭著的女人,此時聽到他的問話後,眼里的光漸漸蒙上一層陰影,是那么的絕望,落寞與委屈。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輕柔地覆上她的唇,輕輕輾轉著,只是單純的親著她,不帶任何雜念,親著她臉上的淚,深深忝吸著,帶著愛憐與柔情。

這是阮瀚宇第一次主動親她,絕不同於以往的索取,他的吻是那么的輕柔,出自肺腑的溫柔,那么讓她心醉。

房里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隱約聽到的清晰可辨的,都是他們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細潤,卻都是那樣的喘急。

她沒有反抗,開始任他親著,後來慢慢地回應著他。

他的手托著她的背,緊而有力,得到了她的回應,他親得更深了,病床上的男女痴痴纏繞在一起。

很久後,他才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