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觸心結(2 / 2)

心中一陣悸動,墨眸里閃著亮光,一直以來,阮氏集團對她並不算好,包括他自己也是對她冷落有加,可她如此用心的工作,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這到底是出於一種怎樣的情懷?

如果說不知道她來阮氏集團工作的初衷,那還能有所理解,可現在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放心,我一定會的。」他溫聲答道,對於梁澤熙,他早就耳聞了,也一直有心要請他,但因為不認識,而且還在異國他鄉,想他也不會接受,而且這人高傲不合群,未必就能請動他,現在木清竹幫他請到了無異於幫了他的大忙,這點豈能不懂?

「清竹,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拼命嗎?我並不認為我們公司值得你如此用心。」阮瀚宇心懷愧疚,有點不安地問道,那天晚上喬安柔自殺,他匆匆走了,一直都沒有再見過她,想對她說聲抱歉都沒有,以為她會生氣,可她還是不計前嫌。

很多時候他都會思考奶奶為他的婚姻做的選擇,漸漸的覺得奶奶並不是隨意為他指婚的,似乎真的有很深的用意,而他的心也在一點點變化著。

只是有許多事情還看不清楚,他需要更進一步的驗證。

「瀚宇,我這樣做是為了阮伯伯,他是因為我才暈倒的。」她垂眸低低出聲,眼淚滑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滴在了摟著她身子的大手上。

阮瀚宇感到那眼淚滾燙得灼人,手開始發抖起來。

他的手圈緊了她,把她擁入懷中,眼皮一眨間就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那么深沉,心里猛地一顫,一股酸楚浮上了心頭。

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動談到了這個話題,這個橫在他們之間不能逾越的話題,也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一根刺,深埋在心底深處隨時都會刺傷對方的刺。

阮瀚宇的心瞬間沉重了起來,意外的是,他再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激動或暴怒了,終於他學會了放下,學會如何冷靜面對了。

「清竹,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都已經這樣了,這是誰也不願意的事。」他幾盡艱難地說道,試著去安慰她,用手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為了這個,他們都彼此痛苦了那么久,難道這一切還不夠嗎?

「不,瀚宇。」木清竹忽然伸手摟緊了他的腰,仰起小臉來,眼珠子直直的盯著他,很認真,堅毅,果斷地說道:「瀚宇,真的不是我,三年前發生的那個事真的與我無關,我醒來時就已經是那樣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你能相信我嗎?」

她一字一句地說著,眼里都是渴望被他承認的帶著期望的光。

阮瀚宇目光深沉如水,心里像被東西扯了下般生痛,摟緊了她的頭,讓她的耳朵貼在他的左心膛上,傾聽著他的心跳,爾後,俯首湊在她的頭上,摸著她柔軟的秀發,認真地說道:「清竹,我早就相信你了。」

早就相信她了!木清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相信她了,而且是早就相信她了。

這是真的嗎?

他的語氣可不像是說著玩的,他明眸里的光坦盪明亮,像黑夜中的星光一下就照亮了她的心,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恍若把身上沉重的枷鎖卸掉了般,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任何人可以誤解她,但阮瀚宇不能,這是她的最低要求。

其實,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阮瀚宇就開始相信她了,在不知不覺中就相信她了,那是一種直覺,沒有任何理由,也許那天在爸爸病房里時,他就開始相信她了,尤其看到那初夜的床單時,更是深信不疑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她而已。

蠢女人,難道你就感覺不出來嗎,我早就相信了你,否則怎么會把公司如此重要的工作都交給你呢,想到這兒嘆了口氣,心里微微一動。

「清竹,你有話要對我說嗎?」他的臉色斂沉下來,緩緩問道,眼光有些散漫,可淡射出來的光卻是銳利的。

他很想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對他說實話。

他希望她能主動告訴他一切,包括她進阮氏集團的目的,不喜歡一個女人把心事都藏在心里,對他三鹼其口,甚至當他是透明的,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他也需要被信任。

阮瀚宇的問話看似漫不經心,甚至是隨意的,可木清竹卻感到很沉重,她不傻,相處這么久,她的表現,恐怕來公司的目的,他已經了如指掌了,但這么久,他不動聲色,不聞不問,甚至還對她委以重任,如果拋開對她的懷疑不說,那就是在等她主動向他說明一切。

他是個精明的男人,又是個很要面子,自尊的男人。

而她也沒打算再瞞著他。

既然他能如此對自己信任,她也覺得應該告訴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