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海水從腳下浸潤過來,雖然是如火的夏天,一股寒意還是從腳底串起。
他站著不動,微微失神。
腳下這片海灘游戲場地,包括附近的幾個小島都被阮瀚宇買了下來開發成了游樂城,還在早幾年,那時的他也曾看上了這塊海灘,但他軍人的身份不能經商。
當時的他以這片地要征收為軍事用地為由想要阻止阮瀚宇的大手筆收購,但很遺憾,這家伙的手段太狠太快了,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他就以低價買下了這塊地。
直到現在他都弄不明白當年的他到底是怎么買下這片海島的。
如今的這里仿照夏威夷的氣息,卻又帶著獨有的a城韻味,已經被他成功改造成了a城有名的海灘樂園,雲集了國內外不少游客,光這里每年的旅游收入都非常可觀。
現在的他悲哀地發現,他想要打敗阮瀚宇太難了。
難到根本就無可能。
本來這次欲借著安全泄密罪置他於死地的,但到現在,他卻無法行動了,昨天接到了上面的電話,說阮氏集團豪車泄密事件有重大疑點,暫時不能動手,要保護好民營企業。
就這樣一句話,幾乎就束縛住了他的手腳。
「shit.」他一腳狠狠地踢掉了腳邊的沙礫,嘴里發出粗魯的罵聲,心里卻被另一股痛心的情緒緊緊揪緊了。
木清竹,那個他心中愛慕的女人,又懷上了阮瀚宇的孩子,不管他付出怎樣的努力都是無法得到她的心,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眼里的光全是憤怒與不甘。
眼前閃過阮瀚宇摟著木清竹幸福快樂的笑容,他咬緊了牙關。
「雨軒哥。」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雖然是六月的天氣,又在這人潮涌動的沙灘上,席雨軒聽著這聲音卻似從地獄里飄出來般,帶著陰寒之氣。
「你來干什么?」席雨軒頭都沒扭過去,很沒好氣地問道。
「雨軒哥,沒想到我們二個天涯失意人竟然在這里見面了,真是緣份啊。」女人的聲音很嬌,很媚,卻聽不到一點點傷心失落的感覺,甚至還帶著絲得意。
席雨軒劍眉擰起,掀目,眸光中有暴唳與厭惡。
這個女人被趕出了a城,不應該哭泣難過么?看這樣子,她似乎還很得意!
「住口,蠢女人,口口聲聲說什么要打敗阮瀚宇,結果怎么樣?還不是被他像狗一樣的趕出a城了嗎?怎么樣,看到他現在建造出來的大好王國,是不是還在想著做阮太太的美夢呢?」席雨軒滿臉嘲笑,斷然低喝道。
他的話狠狠刺中了雲霽的心臟,疼得她臉上變色,可一會兒後,就哈哈笑出聲來:「雨軒哥,我再失意也不過是如此,可你呢,現在面臨的可不是失意那么簡單的事了,只怕有些證據早被他掌握了,這樣下去的後果你懂的。」
雲霽的話里藏著刀。
席雨軒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她說這樣的話了,他伸手過去鎖緊了她的下巴,逼近了她的臉,咄咄逼人。
「哎呀,雨軒哥,溫柔點嘛!」雲霽挑眉一笑,伸手想要扶掉他的手,可席雨軒的手太過用力了,幾乎是鉗住了她的下巴,有痛意從下巴處傳來,「得不到木清竹也不用這么生氣了,我好歹也是天生麗質的女人,怎么就不懂得溫柔點呢?」
席雨軒低頭,緊盯著她的臉,「知道嗎?自作聰明的女人是很不討人喜歡的,也是很危險的。」
雲霽的下巴實在被他握得生痛,很是沒好氣,臉上的顏色都是鄙視之色:「一個男人躲在角落里傷神,算什么本事,我已經給你制造了那么好的機會,幾乎就把木清竹送到你的面前了,可你都沒有本事獲得她的歡心,這能怪誰呢?無能!」
「雲霽,住口。」席雨軒低喝,眸眼里的憤怒似要殺人,「告訴你,這輩子你都玩完了,你再也不可能扳倒阮瀚宇了,好好看看這里,在這個王國里,到處都是他的地盤,到處都是他的勢力,他現在巍峨如青山,昂然屹立著,再也沒有人能動得了他。」
面前的這個女人,落魄如此,卻還是傲氣不改,不僅愚蠢還自以為是,真是無可救葯。
就她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會覤予著阮瀚宇,也不知她的腦子是什么做的。
雲霽的心思被席雨軒偷窺到了後,幾盡惱羞成怒。
小時候的那個畫面又回來了。
那次,莫老爺子在京城舉行舞會,召集了所有的好友部下家屬聚會。
那時的雲正明與阮沐天同是a城的商業巨頭,雲家的老爺子那時是戰死在了戰場,因此雲家與阮家都是受邀請的行列。
木錦慈不過是一個政府部門的小官而已,木家老爺子也過世了,家境落魄。
可莫老爺子似乎對木清竹有些偏愛,這點最讓雲霽忌恨,明明她是沒有資格參加的,可偏偏莫老爺子讓她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