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遲疑了一下,問:「喝酒會有什么後果?」
以前僅有的兩次他遺忘的一干二凈,每次問到這個唐茵都不回答,到現在他也不知道。
唐茵拖長了音,意味深長地說:「以後你就知道了,反正今天不許喝。」
陸遲張了張嘴,還是說:「好。」
都聽她的。
包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幾個男生坐在一起打牌喝酒,還有花生米,女生們則是在另一旁,占據了話筒。
房間是歌聲與口哨聲齊飛。
里面燈光很暗,一時間陸遲也看不清人。
張媛從里面出來,拉住唐茵:「小兩口來了,來來來,讓陸遲和他們男的一塊,你來和我們唱歌。」
林路的大嗓門在里面叫:「唐茵來了!快過來嗨上一首,不嗨不是人!」
幾個女生一下子起哄起來。
陸遲松開她手,低頭在她耳邊說:「你去吧。」
唐茵耳朵動了動,聽話地點點頭,叮囑道:「那你小心點……不許喝酒。」
張媛一把拉過她,「還說什么悄悄話,趕緊過來,陸遲你和男生一起吧,他們在打牌。」
林路整個人已經開喝了,她酒量不大,已經暈了,整個人又叫又唱的,十分激動。
唐茵偶爾喝兩口,更多時候聽她們唱歌。
過了好大一會兒,張媛才放開話筒,擠到沙發上,說:「咱們這待會還有一個人呢。」
唐茵看了眼,隊里的人都到齊了,還有誰?
「方銘和那賊小子,這次不讓他出血不給走,看他上次把我們打成那樣,氣死我了。」林路叫道。
前不久她們和方銘和的隊打了一場練習賽,輸的很是慘不忍睹,男生們的體力要遠超她們,而且身高也有優勢。
張媛也跟著說:「坑他一筆,讓他喝個幾杯。」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方銘和高大陽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坐在正對面的陸遲眼睛微眯,心情陡然下落。
方銘和在包廂里掃視了一圈,對上陸遲的目光,頓了下,輕輕一笑:「都到了?就缺我一個?」
張媛說:「你還有臉說。」
方銘和也不氣,順手拿過男生桌上干凈的杯子,「我自罰三杯,行吧。」
說完豪爽地干了三小杯。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被這一舉動弄上了高.潮,唯有陸遲靜靜地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唐茵抿了抿唇,她不是太喜歡這個隔壁學校的學長,感覺有時候人特別奇怪。
人到齊了,就變成了一桌,唐茵順勢坐到了陸遲邊上,隔壁燒烤店叫來的外賣擺滿了一整桌。
方銘和坐在他們對面,和旁邊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陸遲興致不高,他本來就是喜靜的性子,而且這周圍的幾個男生和他熟悉的並不多,只是點頭之交。
唐茵小聲地說:「下次不來了。」
勉強他過來,最後還是自己心疼,也是受罪。
陸遲轉了轉眼珠,看到方銘和看著這里,微微垂眼,應道:「好。」
唐茵勾住他的手指,兩個人在桌子底下繞來繞去,一點也沒被旁邊瘋瘋癲癲的林路打擾。
玩了會,她突然說:「你知道上一次你醉酒說了什么嗎?是不是特別好奇?」
玩的太過火,筷子掉在地上。
方銘和謝絕了旁邊人的酒,彎腰去撿,不出意外地看到兩個人勾在一起的手,若無其事地起身吃燒烤。
旁邊人問:「怎么這么沉默,來來來,喝酒!」
方銘和視線劃過格格不入的兩個人,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瞎了,真是無時無刻都在膩歪。
和他們學校論壇上說的一點都沒錯。
陸遲夾了一道茄子放在唐茵的碗里,「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問:「說了什么?」
他也很好奇來著。
唐茵勾過他脖子,因為旁邊有歌聲,所以微微放大了聲音,也不怕別人聽到。
她說:「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此時,恰好切換新歌。
包廂里一片安靜。
耳朵尖的眾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兩個人,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音樂聲再起。
陸遲自己都是一愣,這是他說過的話嗎?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疑問的時候。
看他們都在看自己,他索性攬住了唐茵的腰,唇角揚了揚,輕輕應道:「我知道。」
在別人的眼睛里,那就是妥妥的秀恩愛。
張媛率先出聲:「咳,唐茵你告白也不要在我們面前嗎?欺負我說不出這種話嗎?」
林路還不甚清醒:「我剛剛聽到了什么,唐茵你當著我們面居然說這么肉麻的話,該喝一杯才行!」
她歪歪扭扭地拿了一個干凈的空杯子。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陸遲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如墨的眼睛盯著她,又妖艷又誘人,眼尾稍揚,被燈光照得精致深邃。
唐茵才反應過來,只能跟著應道:「……嗯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么肉麻的話……」
她掐了一下陸遲的手心。
不要臉,這明明是他說的,怎么就變成她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