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換了便裝，從部隊上出來乘車前往解放軍附屬醫院。

紀川給她打電話說了今天晚上他的美國朋友會過來，他是經驗非常豐富的大夫，會幫助她治好病。

既然紀川費了心，還把大洋彼岸的朋友請來了，言歡沒道理不過來。

暮春午後的陽光慵懶而溫暖，言歡坐在靠近車窗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忽然間，車上傳來了一聲聽起來生澀而qiángtiáo怪異的漢語：「嘿，先生！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整個人都要貼到我的身上了。」

言歡睜開了困頓的雙眼，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非常無奈看著他身旁的小個子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啊！車子太晃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個子男人態度很好，連連道歉。

「好吧。原諒你！請你注意些！」

言歡多留意了一眼那個小個子男人，見他一直手抓著扶手，另一只手始終都揣在自己的兜里面。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目光與言歡相撞的時候，他皺著眉頭瞪了她一眼。

言歡將目光收回，又閉上了眼睛。

「光明路的站要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做好准備！」車上的售票員拿著大喇叭吆喝。

車子一到站，小個子男人擠到了最前面，嗖的一個箭步就跳下了車。

「這人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呢！」

「可不就是。真是在外國人面前丟咱們南城人的臉！」

外國人似乎對小個子男人也很不滿意，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