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她突然沒那么討厭他了。
盛千夏不知道的是,那一天宮北曜正在跟人飆車。
接到她電話,他直接把賽車開出跑道。
那件雨衣,還是他從路邊的小店,稍帶過來的。
他故意只買了一件,因為想跟她穿同一件雨衣。
那天也沒有讓他失望。
盡管過了很多年,他還是能清晰地記得,當時她坐在他的賽車後面的場景。
她的臉頰,若有似無地,貼著他脊背的衣衫。
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地透過衣衫,噴灑在他的背上。
雨水落在雨衣上,叮嚀的聲音好像他當時狂亂的心跳。
天氣分明很冷,他卻覺得身體燙得出奇。
來時他只花了二十分鍾。
回去,竟用了兩個小時。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坐在他的身後這樣問他。
只要我願意,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
他狂妄不羈地答著。
她怎么會知道,他一直關注著她所有的小事,對她的行程了如指掌。
他知道她大概所在的位置,再通過她的描述,很容易就鎖定了幾處目標。
他憑直覺選了第一條路就找到了她。
大概是因為運氣比較好吧。
大概是因為,有她到過的地方,連空氣都帶著特別的香氣吧。
——只要我願意,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
因為他不願意,所以她三年都沒有遇到過他,哪怕一次吧。
就在盛千夏陷入回憶的時候,手機鈴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是醫院來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傳入盛千夏的耳膜:
「您好,您是盛晴雪的姐姐嗎?盛晴雪剛才心臟病發被送來我們醫院,請您盡快來第一醫院辦理入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