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罰她」的吶喊聲,在公堂之下響起。
坐在高堂之上的周縣令,眉頭緊皺,神情分外嚴肅,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人情緒竟然會被林家父子帶動。
他有些擔憂的看向林月蘭,畢竟形勢如此不利於她。
片刻之後,他手拿驚堂木再重重一拍,大聲的喝道,「肅靜!」
他肅靜一說口,兩邊的捕快,就拿著棍子蹬地板,嘴里大喊著,「威武!」
畢竟公堂之下,官老爺的威嚴在,這些人立刻禁了聲,很快這公堂之上,就安靜了下來。
周縣令大聲喝問道,「林月蘭,林三牛所說可是屬實?」
林月蘭在林三牛把那些事件編制起來時,就知道,他們這些人完全是有備而來。
她最近在縣城,根本就不知道陳小青到底有沒有生病,或者真的病得下不了床。
但是,現在她知道,此刻的陳小青,即使沒有病,也會被這些人給弄到一病出來,為得就是陷害於她。
她低眉垂眼,微微深思了片刻,就抱拳對周縣令說道,「回大人,有些算是屬實。對於林伯母生病且重病在床事,民女並不清楚。因為,這些天民女一直在縣城,根本就沒有碰見林三伯所謂的給錢一事。至於在民女來縣城之前,林伯母還精神濟濟的拿著鋤頭下地干活呢。
所以,這位林三伯口中所說的,民女不給錢讓林伯母醫治,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況且,」
林月蘭把話一轉,犀利的說道,
「民女略懂醫術,雖說不是很精通,但也在安定鎮獲得一個『小神醫』的名號。
試問大人,林伯母生病,這林三伯不把病人給民女醫治,而是要民女直接給錢,這是何道理?
難道民女給曾經的親娘醫病,也需要診費嗎?然而,林三伯從民女手中要到錢,再給民女診治費嗎?」
林月蘭口中的林伯母,指的就是陳小青,那很顯然,林三伯,就是指的林三牛了。
這樣的稱呼,在公堂之上的人,倒是沒有人認為不對了。
畢竟,之前說過,他們已經是完全斷絕親緣親脈關系,在這稱呼上,肯定不能再喊爹娘了。
林月蘭的話一出口,這公堂之下,就一片驚訝之聲。
哈?!
這孩子竟然還是個懂醫術的主兒,在一個鎮上被人稱呼為「小神醫」,可見這醫術方面是不一般。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林三牛以婆娘,也就這孩子親娘生病的借口要錢,根本就站不住腳了。
鎮上的大夫雖不怎么樣,但是,對於這些鄉下人來說,鎮上的大夫已經是最好的了,而這個孩子被人稱為小神醫,那么很顯然,她的醫術,肯定比鎮上所有大夫的醫術都高。
「再則,當實林三伯,和林三爺爺,及李奶奶確實來民女要過那所謂的贍養費,但是,大人,您可知道,他們問民女要多少贍養費?」林月蘭很是認真的問道。
周縣令嘴角抽了抽,很是配合的問道,「要多少?」
林月蘭舉手一只手,張開五指,把這周圍之掃過一圈,說道,「五百兩!」
「什么?」旁聽者立即驚訝起來,「五百兩!」
五百兩,他們竟然向一個孩子要五百兩贍養費,他們也開得了這個口。
林月蘭繼續闡述他們當初索要贍養費的過程,「當初民女偶得一身神力,在大拗山打到一只大蟲。他們眼見著,就立即沖過來,以問民女要贍養費用為借口,想要搶奪那只民女冒著性命危險獵得的大蟲。民女不肯,就以民女三歲開始下地干活,包攬所有家務,還喝著清湯寡水為借口,讓民女給拒絕了。
當時,民女以為,他們不再找民女要贍養費,誰曾想,民女只不過來了縣城幾天,他們就籌集了本可以為林伯母治病的五兩銀,拿來狀告民女。大人,民女實在冤枉啊!」
聽著林月蘭所說的真真假假,周文才的嘴角抽了抽,他不得不佩服林月蘭的機警,能以將計就計的法子,又把一切潑回到林三牛他們身上去了。
林三牛以陳小青生病為借口誣陷林月蘭,那林月蘭也就以來縣城之前,林三牛的婆娘根本就沒有生病來反駁。
況且,林月蘭醫術傍生,不找女兒看病,卻要錢找別人,這是大大的不合理。
再說,林三牛不是說沒有錢給婆娘看病嗎?那么,他狀告林月蘭不孝的五兩狀告費又是哪來的呢?
林三牛和林月蘭父女兩的真真假假,讓在場所有人一頭霧水,不知哪邊講的是真,哪邊講得是假?
不過,不管真假,他們也是樂得在一旁看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