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新賬舊賬一起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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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新賬舊賬一起算

「啪!」

龍庭手中的水杯突然被他一把摔在了桌子上,杯中沒有喝完的水「嗖地」濺出來,茶色的液體一下子撲的玻璃桌上一片潮濕。

還有幾點水滴因為用力過落到了袁淑芬等人的身上,在衣服暈開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漬。

洛寒纖細的手指彈了彈裙擺上的水,低眸的瞬間眼底的笑容比水光更燦爛的暈染開。

龍庭摔完杯子,雙眸寒光逼視斜對面的兒媳婦,「楚洛寒,這個家的主人是我!我還沒死!誰允許你這么說話的!他是你大伯!你占用你堂哥的廠子,還有理了!你以為你是誰?嗯?你是誰?!」

洛寒抬眸,眼眶中瞬間被霧氣籠罩,清晰的委屈和難言的悲傷瞬間劃破了聰慧,聲音軟了軟,「爸,我說錯什么?您發這么大的脾氣?」

龍澤將杯子放下,擺好了架勢要保護洛寒,看到剛才還強悍的大嫂突然泫然欲泣,龍澤心里抓肝撓肺的難受。

龍庭冷冷的哼出一聲粗氣,陰鷙的眼睛藏著幾十年的老辣和陰狠,「少在我面前裝可憐,你和龍梟做了什么以為我不知道!擅自動用廠子只是其一,龍梟私自給喬氏注入資金,挪用巨款拍賣你手上這個破戒指,你以為我都不知道!」

洛寒心中一哂,合著龍庭這么久不找她談話,是想新賬舊賬一起算?

行吧!

她也很久沒和龍庭單打獨斗了,回想三年前看守所那一幕,洛寒心中的怨、心中的痛、惱恨和憤怒,全部都潮水般滾滾而來。

龍庭,好一個龍庭,逼著她離開京都,將她驅逐出國境的男人啊!

她名義上的公公!她丈夫的父親,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她穩了穩心神,聰穎和智慧全在眉梢懸著,清靈的眸子看著盛怒的龍庭。

余光觀察著周圍幾個看熱鬧的人的反應,嬌柔卻篤定的笑道,「爸想聽我的解釋?還是想直接把我打入不忠不孝的審問台呢?」

「哼!不忠不孝四個字,你自己說的!說的倒是清楚!」龍庭冷諷道。

洛寒施施然起身,「爸,媽,大伯,堂哥,嫂子,還有小澤,飯菜都准備好了,別因為我一個人耽誤了大家吃飯,那樣我罪過就大了。咱們磨刀不誤砍柴,上了餐桌慢慢說。」

實在沒想到,龍庭居然如此的單刀直入,這種話居然在台面上說了,真是絕啊!

龍澤打圓場,「大嫂說的對,咱們吃飯!」

上了餐桌,豐盛的晚宴葷素一碟一碟,但餐桌上的人卻各懷心思,龍庭是決計不讓洛寒這頓飯吃的好受的。

洛寒笑吟吟的給袁淑芬夾菜,「媽,一直沒有好好孝順您和爸,以後我會補償二老,今日龍梟不在,我替他敬在座的長輩兄長一杯,我干了,你們隨意。」

說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倒置酒杯,然後放下。

長媳的姿態,絕對的氣場。

「大家不要看著我啊,該吃吃,爸讓我解釋,我現在就解釋清楚一些。」

說著,她放下杯子,手中的筷子被她把玩著,「廠子是堂哥親手所送,爸現在已經清楚了,無需我再浪費口舌。

龍梟給喬氏注資,因為龍梟知道他的錢放在什么地方最安全,最有意義,爸難道不知道,喬氏是我父母的資產,日後必然交給我,屬於我和龍梟婚後共有財產,自己的錢換一個錢袋儲存有何不可?」

洛寒把一塊魚肉放入龍庭的碟子中,「爸,錢多雖好,但錢也有刺,用時要小心,不然會被刺所傷!」

龍庭撘眼看那塊魚肉,斜斜延伸出幾根魚刺。

洛寒粉唇帶笑,繼續道,「至於戒指,一生一世的東西,怎么能用金錢來衡量?再貴也是一顆石頭罷了,但是爸,這顆石頭所承載的是我和龍梟情比金堅的婚姻!無堅不摧!攻無不克!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休想動搖半分!」

她狡黠睿智的眼睛突然一亮,亮的賽過了手指上的鑽戒。

龍羿和鄒雨倩當時便是一寒,這女人實在太大膽!她居然敢這么跟龍庭說話!

龍庭「篤」一聲頓了頓筷子,「巧舌如簧!不管你怎么解釋,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楚洛寒,你利用我兒子的身份爬到今天的位置,有什么臉面跟我叫板!」

龍羿呵呵笑道,「弟妹,就少說兩句吧,你現在還只是龍家的媳婦,沒爬到掌門夫人的位置呢!」

龍澤咬著牙道,「堂哥,我大嫂雖然不是掌門夫人,至少是龍家正門迎娶的少奶奶!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洛寒給龍澤遞了個眼色,接著道,「爸,這話我不懂了,我和龍梟結婚的時候龍家沒有給我任何名分,隱婚三年我從未在龍家拿過一分錢,這個位置?實不相瞞,我很為這個位置困擾,如果不是龍梟,別說是龍家少奶奶,就算你把mbk送給我,我也沒興趣。」

「你還想要mbk?做夢!」

「對,的確是做夢,還是一場噩夢。所以誰喜歡誰拿去,金子晃眼,我要不起。」

「呵!楚洛寒,你是打算給我對抗到底了?!」龍庭這飯吃的味同爵蠟,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凌厲了!

洛寒微微笑,筷子夾著一塊青菜把玩,「還有……爸,我給你解釋解釋不忠不孝。」

她剪瞳含水,美艷不可方物,「龍梟當年一個人抗下mbk的金融危機,不眠不休帶公司走出困境,您一回身又登上了董事長的位置,還削弱了他手中的股權。爸,什么是忠?」

「三年前我被誣陷入獄,有人在我無路可走的時候告訴我,我將被永久驅逐出境,我跪地哀求,換來的卻是一張驅逐令。我很想盡孝的,可是沒人給我承歡膝下的機會,爸來告訴我,什么是孝?」

「我回國後,有人找到我,讓我入職華夏,美名為救死扶傷,我答應了,卻在後來輾轉得知,這一切不過是轉移媒體的手段,目的是讓我成為替罪羊,呵,爸,你說,什么是仁?」

「還有,我想問問大伯,兄弟手足之間,因為商業利益遠走他鄉,陷自己的兄弟於水深火熱之中,時過境遷卻返回尋根問祖,呵呵,我很想請教您,什么是義?」

洛寒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濤濤怒火蔓延的胸腔硬是將一番陳詞說的淡然從容,她嘴角上揚,睫毛顫動,一張美艷驚人的臉掛著淺淺笑意。

一席話之後,滿座皆驚,良久都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