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天看著慕思玥，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咬牙怒道，「慕思玥，別以為你是齊睿的女人就可以在我沈家的人面前叫囂，齊睿狂妄那是他有資本，你不過是他意外看上的一個女人……」

「閉嘴！」原本靜默的封歌突然站起。

「思玥，你先回去……」封歌轉頭看向慕思玥，那聲音帶著哀求，她從來都是高傲的，她不想露出自己懦弱難堪的一面。

慕思玥小臉掙扎著，最後點頭，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

餐廳里的客人已經被沈曜天命人驅散了，而慕思玥走到餐廳大門口，她忍不住朝里面怒斥一句，「姓沈的，你敢欺負封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慕思玥立即給齊睿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萬一那姓沈真的動手，也要有人幫忙打架！

這家著名的西餐廳，裝修富麗奢華，可現在安靜地有些死寂。

「回去跟媽好好道歉。」沈曜天像是沒有耐心，他看著她命令一句。

然而封歌身子無力一般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她沒有回答他，繼續一個人沉默著。

沈曜天不耐煩地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江茵茵的事我會處理，別不懂大體，在這種公眾場合吵鬧，現在立即回沈家！」

「沈曜天，你一直喜歡的女人就是江茵茵？」封歌沒有回答他，反而揚起頭聲音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

沈曜天眉宇緊皺，「回去，聽到沒有！」

封歌緩緩地站起身，微揚起頭視線與他平視著，「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她的聲音有些激動喃喃著。

沈曜天像是懶得理會，在他看來封歌今天就是無理取鬧。

「我問你，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她！」

「吵夠了沒有！」沈曜天對她怒斥一句，「封歌，你知道我對女人沒有太多耐心，現在立即回家……」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封歌像是失控一般，雙手緊攥著沈曜天肩膀使勁地搖晃著。

「沈曜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江茵茵是誰呀！她姐姐是我後媽！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們兩姐妹嗎？我媽是她們兩姐妹逼著害死的！為什么，為什么你喜歡的人為什么是江茵茵！」

「我們結婚四年了，你一直不敢碰我，而她卻懷了你的孩子……」

沈曜天從未見過這樣情緒激動的她，見她一臉煩躁不安，卻又極力掙扎的表情，這模樣就像是受困而垂死掙扎，她明明很高傲，偏偏如此狼狽不堪。

「沈曜天，你是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的事，還是你從來都不屑……」

封歌雙眸一直盯著他，她看著他眼瞳里倒映著自己那蒼白無力的臉，我為這個男人付出了七年，七年最寶貝的青春，一直不求回報地付出等待……

可是他為什么就不能回頭好好看我一眼……

「你為什么，沈曜天，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我只不過是愛你，我有錯嗎，我真的錯了嗎？」

是你害我如此痛苦難堪，是你讓我渾身遍體鱗傷，真痛呀。

她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響亮，卻透著無盡的悲涼，她突然喚著他的名字，那聲音就像是她一直以來對他的感情一樣認真，「沈曜天……」

她像是沒有了勇氣，既使是平時那樣強悍的她也沒有了更多一絲力氣，低下頭，眼淚忍不住嗒嗒嗒打落……

「沈曜天……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很低，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他離婚，更沒有想過自己主動提起離婚，她那么愛他……

可是現在她明白了，這七年，這愚蠢的七年，原來我自己一直在犯賤，我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地想要創造一個美好的夢，只是夢，都會有終結的時候。

「你說什么？」沈曜天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聲音更是不敢置信。

他知道這個女人一直愛著自己，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甚至不擇手段對自己下葯也要把身體獻給自己，她不可能舍得離開我！

「封歌，江茵茵懷孕的事，我會處理！你剛才說的話最好立即收回去，否則下一次你敢再說起，我會當真的，立即跟你離婚！」

沈曜天黑著臉，右手掐著她下頜，揚起她的臉聲音狠戾地警告著，可是……

他表情僵住了，而他手指一片濕漉，是她的眼淚。

封歌哭得像孩子一樣，一直以來她假裝的堅強，都在這一瞬間坍塌，除了她母親去逝那一次，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哭過，她不想哭，可是控制不住。

「沈曜天……」

她的聲音哽咽，她想要高高揚起腦袋，要板回自己最後的一分尊嚴，可是她發現就算自己的身體也不斷地顫抖著。

是的，她很不甘，她封歌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就是算錯了，她就一定會走下去。

可是……

「沈曜天，我不會再是你們沈家乖順的孫媳婦，也不再是你沈曜天言聽計從的妻子，我他媽的就是只是我自己，我是封歌，我不會再為你而活……」

她的眼眶里溢滿了盈盈地淚，但那眼神而無比堅決，正如那天她與他一同領證發誓詞時一樣堅決。

不會再為你而活……

「你不會知道，我是多么希望我的人生從來都沒有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