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嗎？」

「嗯。」

「都是你個人投資的公益項目嗎？」雖然說資本家做公益很平常，但這筆開銷是天文數字。

「不是。」

齊睿那深沉的眸子朝鏡頭瞥了一眼，薄唇揚起意味不明地弧度，「你們看見了這個節目立即馬上去捐錢！」

女主持在現場有些懵，電視機的觀眾更加不明所以，好奇地想要追問，可是齊睿不等對方開口，已經很明顯一副要走人的表情。

齊睿離場了之後，女主持人為了不尷尬，扯著微笑又請了另一位嘉賓倉促上來救場。

「慕思玥——」

幾乎在那個電視節目齊睿離場那一刻，工作座機內線電話急切地響起，慕思玥以為是公司有急事，卻聽到楚非凡悲憤吼叫。「慕思玥，你立即馬上滾到我辦公室！！」不等她開口，楚非凡已經激動甩掉了電話。

這讓慕思玥有些沒明白過來，不過現在楚非凡好歹也是她大老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餐盒，上了員工電梯，直接到達頂層。

因為現在還是午餐時間，所以整棟樓里的員工並不多，慕思玥以前也來過這里好幾次，大約記得總裁辦公室的位置。

右手習慣性地扶著牆，一路都非常順暢，只是突然撞上。

「慕思玥？」有文件散落的聲音，隨即便是一聲驚訝的叫喚。

慕思玥屁股磕在走廊地板上，趕緊站起身，她記得這把聲音，是郝欣欣。

「慕思玥，你怎么會在這里？」

郝欣欣看著她，隨即想起她跟楚非凡的交情，心底自然有些酸，她嫁給齊睿之後，楚非凡這些高不可攀的富家子弟都成了她的好朋友。

「你找我們楚總？」郝欣欣撿起自己散落於地的文件，聲音清冷地問了一句，便說道，「楚總的辦公室年前改了，在右邊，你走錯了。」

慕思玥臉上有些尷尬，她現在是真正理解到了後勤那些老員工說她白蹭工資，瞎工作的意思了。

「謝謝。」慕思玥並沒有與她多說，輕聲道謝之後，便往回頭。

郝欣欣完全沒有要幫她的意思，看著她削瘦的身影，手扶著牆壁，那模樣有些卑微狼狽一步步走遠，倒是覺得她出現在精英雲集的地方特別礙眼。

「慕思玥！你滾哪去了，十萬火急立即到我辦公室來……」楚非凡像是等不及了，又給她手機打了個電話。

慕思玥正站在電梯口，聽他怒氣十足吼到一半，淡淡打斷，「楚非凡，我不干了。」

「什么？」

「我不在這里礙位置了。」她重復一句，有自之知明，她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不管楚非凡什么大老板，直接掛斷，等著電梯打開，便直接鑽了進去，心底盤算著樓下還有什么東西要收拾一並帶走。

「對，對不起……」鼻子嗑到了一堵人牆，慕思玥心底有些氣憤自己太沒用，習慣性地後退道歉。

但對方扶住她，那力道很是熟悉，瞬間慕思玥身體有些僵住。

齊睿在電梯里遇見她也有些驚訝，帶著她出了電梯，目光在她臉蛋上端詳，「有沒有嗑著？」

「沒，沒有……」她像是心虛一樣，說話有些結巴，雙手掙扎著要甩開他。

但齊睿像是有些堅持，右手按著她瘦弱的肩膀，那感覺他只要一用力就能骨折，上周那心理醫生說讓自己別靠近她，齊睿當場發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真是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讓慕思玥自責，甚至害怕面對自己。

真想直接吼她，像以前一樣威逼嚇唬。

不過……

深吸了一口氣，「你怎么會在頂層，楚非凡讓你上來？」盡量用那平常的語氣問她。

「是。」她依舊半低著頭，輕應一聲，像是不想與他多談。

齊睿低垂審視著她側顏，心底難免有些氣敗。

卻也沒有直接朝她生氣，抬頭目光犀利朝右邊走廊看去，正巧郝欣欣拿著文件去找楚非凡，似乎感覺到什么，回眸目光與身後齊睿對視上。

讓郝欣欣驚愕地是，慕思玥居然還在，而且就在他身前，被他摻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