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了嗎?」良久,他輕輕開口。
雲錦綉驀地滯住。
她大約性子冷的緣故,身體也冷冰冰的沒有溫度,冷的久了,便也習慣了。
然此時此刻,她被溫暖環抱,那溫度,一絲一縷,進入她的肌膚,令人想深深的陷入沉睡。
這般想著,眼皮也沉了下來,酣然入夢。
久久的沒有得到回應,宮離澈微微垂睫,看著懷里的人。
眼睫緊閉,眉目舒展,睡的安恬。
他細細的看著她,良久淺淺一笑,下巴落在她額頭,貼著她也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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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綉許久沒有這么酣暢淋漓的睡過了,以往,即便她沉睡著,也始終保持著警覺性,這一次,卻毫無警惕,是以醒來時,感覺到腰上環抱的爪子時,整張小臉都寒了下來。
腦海里殺了千軍,抬睫觸到他的睡顏時,頓了三秒,而後偏開視線,掙扎著坐起身。
他下意識的將她抱住了。
雲錦綉咬牙:「我去修煉,你想當靶子?」
他立刻將手松開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雲錦綉不明其意:「想被打臉?」
「親一口嘛。」
雲錦綉搭理他才見了鬼,起身便走,他卻一把將她抱了,按在她唇上,用力的親了一口,軟聲道:「愉快的去修煉吧,心肝。」
雲錦綉佩服的是,這混蛋自始至終都沒睜開眼睛,一套動作去做的行雲流水
懶得搭理他,雲錦綉下了**榻,推開軒窗。
天際將露魚肚白,整座石城還攏在一層淡淡的薄霧中,雲錦綉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形一掠,悄無聲息的掠了出去。
宮離澈抱住被子,嗅著她的氣息繼續睡,唇角眉梢,皆是溫柔,然下一刻,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老大,我昨天親眼看到那個臭小子進了這里」
沖進來的一伙人中,一個面色猙獰的男人咬牙切齒的開口,正是昨兒石坊的王麻子
眾人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定在**榻上人影上,互相使了個顏色,陡然拿起斧頭,便向那人砍去。
躺在**榻上的人,終於坐起了身。
皓雪般的衣袍,好似天邊的流雲,懶懶散散的姿態,似大睡未醒,長長流瀉的銀絲,在晨光里,流溢著絢爛的光澤。
他低垂著頭,眉目皆掩蓋在長長的劉海里,可即便如此,沖上來的一群人也看得呆住。
還是王麻子率先回過神,他扯著嗓子大叫:「小子,你以為你換了一身行頭,老子便不認得你了?」
垂首的人,緩緩抬睫,絕艷的臉上,布滿了嗜血和不爽,眼角眉梢近乎邪魅的挑起:「沒看到本座在睡覺嗎,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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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綉修煉回來時,微微的出了汗。
她方一踏進房間,便感覺似乎哪里不太妥,可四處看了一眼,與離開時卻並未異樣。
一塊干爽的毛巾遞了過來,宮離澈晃著尾巴,甜膩膩道:「心肝,洗洗用早膳了哦。」
雲錦綉瞥他一眼,視線下意識的滑過他擦傷的耳朵,傷口並未恢復。
狐狸的自愈能力比她想象的要差,要不要弄些葯膏給糊上?
這般想著,她擦了擦細汗,走到餐桌前。
早膳比她昨晚吃的要豐盛許多,每一道都寫滿了精致,她雖不挑食,可看到如此如此精致的食物,還是胃口大開。
抬手剛要去拿筷子,一個爪子探過來:「先洗手。」
雲錦綉:「……」
他拉著她,溫亮亮的水,沖洗著手指,雲錦綉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的狐狸,是不是有些殷勤?
平白無故的,這么殷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