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那個約定,他們又是陌路人了。
事實,他們本是陌路,只是日後,卻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他動了動身子,緩緩站起身,身子微微的有些虛晃,面色也慘白的沒有血色。
他看著她,眸底是一片沉沉的死寂。
「恩。」
他似是應了,可卻遲遲沒有動手。
雲錦綉等的有些不耐,凝眉道:「愣著做什么?」
他慢聲道:「想多看你一會兒。」
雲錦綉冷笑,想多看她一會兒?前一秒迫不及待的提起十日之約,現在卻又要跟她藕斷絲連的,招討厭么?
心底說不煩躁是假的,可斥責的話,卻沒說出口。
兩個人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就互相的沉默了。
過了許久,雲錦綉卻開了口:「宮離澈,你是不是到了喝心頭血的時間了?」如果是因為不想取用她的血……大可不必,她還沒到那種一碗心頭血就會掛掉的地步,何況此次魂度空間遇險,也是他將她救出。
她的話,讓他陷入某種絕望,看著她的眸子,輕顫著,好像是風雨中的孤舟。
「日後,若是見到本座,記得躲遠些。」
他默了許久,丟給她這么一句話。
雲錦綉有些惱,驀地盯著他,可面前卻白光一閃,人已被推出了空間。
外面已是深夜,漫天的星光垂落,將她單薄的身影籠罩。
風從遠處吹來,雲錦綉只覺心口里,驀地彌漫出一股子冷氣來。
她看了眼四周,沒有狐狸的蹤影。
他走了。
就這么,丟給她一句可惡的話,然後消失的不見蹤影。
雲錦綉只覺胸腔里,彌漫出一股怒火來。
從始至終,他說來便來,說走便走,從未給過她任何的解釋和理由,卻總是輕易的打斷了她的生活節奏,還讓她別去招惹他?
究竟是誰招惹了誰?
雲錦綉有種無處釋放的憤怒,想要發泄,可周圍空盪盪的,沒有一個發泄點。
她的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背脊直的似一桿修竹,劉海遮住了她的眉眼,她立在茫茫的夜色中,像是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嘿嘿,小美人,今晚陪爺睡一個?」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醉酒的男人,面色猥瑣,抬起臟兮兮的手,就向雲錦綉的臉頰摸去。
然下一刻,他的手腕便被人抓住了,一雙漆黑的陰森的眸子,映入酒鬼的瞳孔。
即便是醉酒,他也不由猛地打了一個寒噤,酒已經醒了大半。
「女、女俠……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就滾」
那眸子,地獄修羅似的,酒鬼只覺寒氣自尾椎梢一直彌漫到頭皮,哪里還敢停留,撒丫子就准備跑路,然下一瞬,他的身子便高高的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不遠處的牆壁上,只聽「轟」的一聲,牆壁坍塌。
酒鬼痛的齜牙咧嘴,酒完全的醒了過來,狼狽的便要逃,卻再一次被人抓住,直到徹底的被胖揍成豬頭。
酒鬼欲哭無淚,他真的只是路過啊,他又沒真的非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