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隨手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才看向雲錦綉,微微笑道:「有事商議,還是保持清醒的好。「
雲錦綉頓了頓,點頭。
雖不知什么事,但保持清醒卻然沒錯的。
一場盛宴,自清晨一直吃到午後。
屎盆里的湯自然無人喝的,七推八推最後推給了豬九。
豬九大呼坑豬,一腳將屎盆踹翻,屎盆大怒,一個倒扣,扣在了豬腦袋上。
眾人轟然大笑。
慕容櫟卻是越喝越精神,司空南、聶羽、辰逸、夏辛野紛紛被他灌倒,便是趙水兒也跟著喝了些,趴在桌子上睡了。
霧雨累了,被悅薇抱進房間里休息。
長桌之上,獨剩慕容櫟跟君輕塵尚在對飲,說對飲,不過是慕容櫟連番邀酒,君輕塵作陪罷了。
唯一不沾酒氣的雲錦綉,卻也未理會他們,慢慢吃著。
她吃飯極慢,小口嚼著,一口一口吞入腹中,轉而再接著吃下一口。
狼吞虎咽的日子過的多了,可當食物還未嘗出滋味,便吞到了肚子里,那種難過勝過飢餓。
後來,也便養成了一口一口吃的習慣,百般滋味,盡入肺腑。
陽光偏移樹梢時,院牆上,也開始被灑滿了燦燦的金輝。
雲錦綉放下碗筷,看向慕容櫟,他終不支,醉倒在地。
君輕塵坐在椅子上,面頰泛起了點點紅暈,卻看不出絲毫的醉態。
似察覺雲錦綉看過來的視線,他亦抬頭,向她看了過來。
隔著長長的桌子,他不發一言,就那般看著她。
沉默似被綿延的沒有盡頭。
他坐在燦燦的光幕里,像是一塊散發著淡淡光輝的璞玉。
雲錦綉終還是開口:「醉了?」
他微微一笑,那一笑,也像是浸了佳釀,有些醉人。
「還好。」他站起身,旋即步子緩慢的向她走了過來。
那步子,卻然是沒有半分的醉態。
他隨手扯了把椅子,拉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一手靠在腦後,他身子微微後仰,輕緩道:「只剩我們了。」
雲錦綉看了一眼東倒西歪的人,卻然,只剩她和君輕塵了。
「要商議什么?」雲錦綉還記得,他之前說要商議的事。
他眸光蘊了幾分笑意看了她一眼,卻道:「都倒了,也無法商議了。」
雲錦綉:「……」也是。
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卻如其人一般,頗為雅致。
雲錦綉覺得自己有些佩服君輕塵的酒量了。
千杯不醉么?
「母親很喜歡女孩兒。」他的目光望著盛開灼灼的桃花,淺淺出聲,「得知是個小子,失望了好久。」
雲錦綉:「……」她不太明白,君輕塵為何突然說起這些。
「大約是為了彌補缺憾,我幼時,常被母親扮作女孩的模樣。」他沉吟道,「就像霧雨現在那般的打扮。」
想到霧雨兩個圓圓的發揪,雲錦綉嘴角不由抽了抽。
這算不算君輕塵年少時的糗事?
「也是因此,外界皆不知我是個小子,想要攀附君家的勢力,從那時起便隔三差五的前來提親,母親很開心,想應承下來,被父親疾言厲色的訓斥了一番。」他偏首看她,輕笑,「險些,便要嫁做他人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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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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