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曉冷睇對方一眼，淡淡道，「這場游戲是不是應該結束了？被壓在下面的孩子如果受傷了，這個責任誰來擔待？」

班主任一聽有孩子被壓在下面，嚇得立刻轉過身去查看，不過等到看清那孩子的臉以後，立刻又好似松了一口氣似的，假惺惺道，「白夫人說的極是，都是我管理不周。」

她也不好對那些孩子們凶，只能轉過身去討好地看著那些孩子，笑嘻嘻地哄勸道，「小朋友們玩兒夠了么？老師要帶大家去更好玩的地方了。」

一群熊孩子聽了頓時高興得不得了，便終於放開了身下可憐的小孩跟著班主任去排隊了。

宋清曉見那個被欺負的小孩臉上全是灰塵，走上去攙起小孩的手，從兜里掏出手帕替小孩擦了擦頭上的汗，「你媽媽呢？」

「我媽媽……我媽媽不要我了。」

白小墨扯了扯宋清曉的手指，伏到宋清曉耳邊輕聲道，「小勇的是私生子，她媽媽已經去世了。」

聽到白小墨這么一說，宋清曉心里咯噔一頓，難怪那個班主任對這孩子絲毫不在意，原來是因為他沒有身份背景。

宋清曉接觸小墨的老師也是這段時間的事情，因為小墨現在跟學校里的同學處得還行，身邊總是會有那么一兩個小跟班，再加上老師對孩子也特別熱情，所以她就沒怎么太過關注。

想不到今天一見才發現這個學校的老師素質當真是良莠不濟，有小墨班主任這樣的老師在學校，恐怕只會誤人子弟吧？

宋清曉慶幸自家兒子剛剛，沒有跟著那些小孩一起起哄，她對兒子的教養感到無比自豪，伸手摸摸小墨的腦袋，宋清曉欣慰道，「小墨，你剛剛這么做是對的，把同學按在地上大，不管是不是出於游戲的目的，都是不正確的，你沒有加入進去，還告訴及時媽媽那些同學在欺負人，媽媽實在為你感到驕傲。」

聽了媽媽的誇獎，白小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小手牽起旁邊男孩受傷的手，他臉上有些失落，「我知道這樣不對，因為以前，他們也是這樣欺負我的。」

孩子天真的話語，讓宋清曉心里咯噔一頓，眼淚忽然就涌了上來，她伸手抱住小墨的腦袋，心里充滿了愧疚，「對不起小墨，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應該早點回來的。」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宋清曉，男孩忽然破涕為笑，小手扒拉著宋清曉的臉，奶聲奶氣道，「媽媽，小墨不怪你，是小墨過去太沒用，現在小墨已經長成了男子漢，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媽媽了。」

說著他轉過臉看向身邊的伙伴，「小勇，走，我請你吃冰激凌。」

小勇也是個老實孩子，拖著長長的鼻涕泡，他身邊從來沒有朋友，想不到白墨宸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會原意和自己做朋友，還請他吃冰激凌。

小勇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公園附近就有小賣部，宋清曉不想打擾兩個孩子剛剛建立的友誼，笑著徑自去了小賣部買雪糕，剛剛付了錢，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

唱歌的女孩聲音很空靈，每咬一個字都好像珍珠落在地上，雨滴敲打在荷葉上，這首歌有些陌生，歌詞也是宋清曉從未聽過的：

「如果我有翅膀，我一定會飛翔，就算摔下山崖，也不閃淚光……」

「小景，我唱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