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走了？」

宋清曉沒等到把這句話問出口，電話已經掛斷，她捏了捏手里的黑色商務手機，看到緩緩開到自己跟前的peter，將手機從窗口提給對方，「老白叫你不用過去了，他一會兒便回來。」

peter雖然心里有些不解，但並沒有多過問。

宋清曉轉身上了電梯，一路來到白夜琛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發呆，她想起了那個殘疾女孩賽小息，那個渾身充滿陽光氣息的女孩子，竟然是個永遠看不見光明的盲人。

宋清曉能感受到來自賽小息身上的溫暖，那種感覺不會有假，可是她仍然覺得擔心，畢竟那個女孩和薛景霆的關系那么密切。

她在公園里遇見賽小息，真的只是個巧合么？

賽小息和薛景霆之間又是什么關系？

無數的疑問充斥在腦海中，宋清曉只覺得腦細胞死了無數只，想著想著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她猛然一驚，睜開眼的瞬間，辦公室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後傳來一陣風，緊接著頭頂上方落下一片陰影，熟悉的低氣壓襲來。

宋清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過頭看見了身後的男人，「來了？」

話音剛落，手腕上便多了一股力量，她整個人被白夜琛從沙發上拽了起來，然後原地旋轉，啪得一下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白夜琛兩只大掌揉了揉她單薄的肩膀，眉心緊縮，「怎么在這里就睡起來了，冷氣打得這么低。」

手掌觸碰到的體溫讓男人感到很不滿，白夜琛抿唇，大手順著女孩的手臂往下，捉住她的小手，這回眉頭皺得更深了，拿起一旁的遙控器，將冷氣關掉，放下的瞬間，低冷聲線響起，「你忘了上次自己生病的事了？」

宋清曉只是等得時間長了犯困而已，倒是沒注意到空調的溫度只有19度，確實夠冷的，她打了個噴嚏，一抬頭才發現站在辦公室門外的穆霆。

「那個……我這不是等你等得有點太久了，困了么？」她挪了挪身子想從白夜琛的身上下來，但是男人顯然不會輕易如她所願，一把將她挪遠的身體拉回來，繼續旁若無人得用溫熱的大掌搓著她冰涼的小手，言簡意賅，「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

宋清曉真是無語了，這男人不覺得現在這姿勢有點太尷尬了么？當著人家穆霆的面這么秀恩愛真的好么？

穆霆似乎看出了女孩的尷尬，面無表情道，「白夫人不用拘謹，有話就說。」

「……」

這邊這個看戲的，居然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好吧，既然他們都沒覺得不妥，她再扭捏就顯得矯情了，不過好在白夜琛並沒有做什么過分的舉止，只是將她冰涼的小手焐熱後，便放開了她。

宋清曉終於松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一五一十得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

「賽小息，你憑什么搶走我的名額？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個殘廢是個瞎子，所以才剝奪了爸爸的憐憫，讓爸爸替你報了名么？」

這是一間空曠破舊的公寓，客廳里除了一個爛沙發以外沒有任何裝飾品，木質地板是前任屋主留下的破壞痕跡，有刮痕，也有煙灰燙損的痕跡，斑駁脫落的牆壁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從里面鑽出一兩只蟲蟻。

就是在這樣一間房間里，一個身穿時尚高檔衣裙，妝容精致的女子面容凶狠得指著輪椅上蒼白的少女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