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賽時雪聽了這話立刻就毛了，「難不成你對賽小息還余情未了？」

「是你逼我這么說的！」

這對感情一向好到蜜里調油的情侶吵得不可開交。

休息室里，里屋的房門開了，傳來一陣軲轆軋在地板上的聲音，一個女保鏢推著輪椅從里屋出來，輪椅上的女孩打扮的很是端庄，精致的一張小臉顯得格外陽光明亮，如果不是她長時間盯著一處，眼珠不動，幾乎沒人能看出來，擁有這么一雙漂亮眼睛的女孩會是個瞎子。

賽小息伸手朝虛空中摸索著，輕聲喚道，「小景。」

薛景霆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手里拿著一本時尚雜志，他眸子里有些扭曲的晦暗之氣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個隨時都有可能發狂的暴徒。

聽見賽小息的聲音，薛景霆的語氣才有些緩和，「出來了？」

「嗯。」

賽小息點點頭，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猶豫道，「剛才我在里面都聽到了。」

她說著頓了一下，慢悠悠道，「你是真打算做我男朋友么？」

薛景霆一愣，轉過臉，就看見女孩正低著頭，玩著頭發，一張小臉似乎並沒有很開心，其實他對賽父聲稱自己是小息的男朋友，只是一個計策，可當他看見賽小息這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臉色頓時陰鷙起來。

「怎么？你不樂意？」

他的脾氣一向暴躁，不穩定，剛才又是強行壓下了嗜血的欲望，才好不容易忍住放那幾個人安全離開。

此刻，對賽小息說話時的語氣便冷得有些嚇人，他朝周圍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迅速離開了房間。

空曠的房間里終於安靜下來，薛景霆朝賽小息走來，大掌一把捏住女孩的下巴，再次逼問，「是不是不樂意？」

賽小息癟嘴，嘆氣，「唉，不是不樂意，只是小景，你喜歡我么？我媽媽說，只有和真正愛你的人在一起，才會幸福，爸爸不是真心愛媽媽的，所以媽媽死的時候很凄涼。」

「愛？」薛景霆一愣，半晌才發出一聲冷笑，「賽小息，你也太天真了，這個詞，只活在神話里。」

「不是的！」賽小息反駁道，好看的小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認真的表情，「雖然從小到大，我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但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余嬸也是愛我的，她們對我的真心，讓我能夠有勇氣活在這個世上。小景，你對我這么好，也是因為愛我么？」

她睜大了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沒有焦距得望向他，對上那樣的眼睛，薛景霆只覺得心臟像被什么戳了一樣。

愛？

他不知道什么是愛，只知道現在他想幫她復仇，想替她奪回屬於她的一切，這或許並不是源於愛，他對她的所有的偏袒，都不是來源於愛，而是一種心心相惜。

薛景霆抿了抿唇，剛要否認，衣袖的一角便被女孩抓住了。

賽小息忽然將他拉得靠近一步，她微微揚起下巴，盡量讓自己的唇貼近他的耳邊，動聽的嗓音緩緩響起。

「所有對我賽小息好的人，我都會銘記在心，所以小景，不論你愛不愛我，我都會用我的生命來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