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花調出一張照片：「不過聽說金三錢臉色很陰沉，八成把榮勝利當成幕後凶手了。」

葉天龍掃過一眼，是榮勝利和金三錢的截圖，兩人臉色都很難看，眼里還有怒火，顯然撕破了臉皮。

「很好！」

葉天龍臉上有著一絲欣慰：「無論天葯一號調查結果怎樣，金家和榮家的關系算是有了裂痕。」

「江太保和江殘雪死了，金家無法拿他們發泄，心里都憋著一口氣，很想好好釋放出去。」

「所以只要能確認江殘雪打了天葯一號，榮家就會成為金家的仇人了。」

「需要發泄的金家會死死認定：如非榮家研制天葯，江殘雪就不會打那玩意，也就殺不了金學軍。」

葉天龍笑容變得玩味起來：「榮勝利擺我這么多道，這算是我送給他的一件禮物吧。」

金學軍的死，金家他們總是需要找一個『凶手』來支撐，這樣才不會讓金學軍死得太掉價太沒意義。

江太保和江殘雪已經死了，也就無法成為那個『凶手』，研發天葯一號的榮家，自然成為金家目標。

百里花沉默一會，隨後問出一句：「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怎么辦？」

葉天龍把剩下羊肉吃完：「什么都不辦，事態到這個地步，咱們再做多余的事，反而會讓人懷疑。」

「一切交給黑寡婦，她會好好運作的。」

他叮囑一句：「只是要提醒她，一定要消掉我在其中的痕跡。」

百里花打趣一句：「這么想要抹掉痕跡，擔心金家知道是你下的棋？」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葉天龍目光望向前方亮起的萬家燈火：「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破裂我們跟孔子雄、白石康的關系。」

百里花歪著頭：「不解。」

「一個太愚蠢的人，一個太聰明的人，身邊都很難有朋友，就算有，也很難深入下去。」

葉天龍看著百里花一笑：「知道為什么嗎？」

百里花搖搖頭：「不知道。」

「太愚蠢的人，會成為累贅，會讓人跳腳，會讓人心力交瘁，搞不好還會被他無意出賣。」

葉天龍綻放一抹笑容：「所以很少人會跟愚蠢的人交朋友。」

「而太聰明的人，相處著會讓人很不舒服，因為你想什么，要做什么，他都能一眼看穿你。」

「你整個人變得透明，心思一覽無余，你在他面前，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

「他會讓你感到恐慌，感到畏懼，你會時不時擔心，自己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葉天龍伸伸懶腰：「所以，我在孔子雄和白石康面前，不能太愚蠢，也不能太聰明。」

百里花點點頭：「有道理。」

葉天龍笑容多了一抹冷冽：「當然，還有一個現實的考慮。」

「金學軍是五大家的核心子侄，五大家可以相互傾軋，相互殺伐，但普通人是沒有資格殺死他的。」

「更不允許殺了他還全身而退。」

「孔子雄和白石康身為五大家子侄，哪怕雙方平日再怎么恩怨，他們對金學軍的死也會感同身受。」

「他們會恐懼這種外人帶來的危險，也會本能捍衛這種安全感。」

「如果被他們知道，是我設局殺了金學軍……」

葉天龍看得很透：

「輕則遠離，重則……誅殺！」

今天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