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要殺，雷九指絕無怨言。」

雷九指願意承受一切後果。

葉天龍輕輕搖頭，轉身看著神情難受的雷九指：「不，你沒有背叛我。」

「你如果真的想害我，你就不是弄傷自己，借助手術來避開一戰了，而是直接上場跟薛狐對賭。」

「然後悄無聲息輸掉比賽。」

葉天龍的眼神很是真摯：「那才是真正的背叛，真正的殺人無形。」

「你沒有這樣做，說明你一點都不想傷害我，之所以避戰，不過是避免給我更大傷害。」

「而且你還把薛狐弱點告訴我了，這說明，你內心是希望我勝利的。」

葉天龍蹲了下來，目光炯炯看著雷九指：「老雷，告訴我，你的苦衷是什么？」

他能一眼看到問題本質，看清雷九指忠奸，雷九指真要害他，在賭局上輸掉比賽就是最大殺招。

那樣一來，葉天龍才是真正回天無力。

聽到葉天龍的話，雷九指身軀一顫，眼神無比復雜，他盯著葉天龍出聲：

「葉少，我這樣辜負你，你卻還給我找理由？還覺得我有苦衷？你真讓我無地自容。」

雷九指左手握緊，有一抹對自己的仇恨：「你應該一刀宰了我才對。」

「老雷，別這樣說。」

葉天龍揮手制止他自責，還把輪椅下面掏出一張毯子，細心給雷九指的膝蓋鋪上：

「雖然我看不清你所做的，也不知道你苦衷，但是我知道，你把我當兄弟，你沒有害我之心。」

「有這兩點就足夠了，其余矛盾或者沖突，只不過是人生諸多無奈的一種。」

「就如那一句話名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葉天龍綻放一個笑容：「老雷，如果你願意，你就告訴我苦衷，我們一起面對，一起扛。」

「如果涉及到你的隱私或者承諾，你可以拒絕告訴我。」

他坦誠自己的想法：「無論怎樣，我還會把你當兄弟，天龍賭場也繼續由你負責。」

「葉少！」

雷九指忽然流淌出兩行眼淚，抓住葉天龍的手背晃動：「你不該這樣的，這樣讓我情何以堪啊。」

葉天龍坦然笑道：「人這一生，誰沒無奈的時候？」

雷九指嘴角牽動不已，隨後仰頭把眼淚收了回去，接著大笑了起來，像是作出了一個大決定：

「東洋人攻擊神刀花園的那天，我接到了鳳賭王的電話……」

「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嗎？」

雷九指看著葉天龍出聲：「我當初拿下賭牌，為了能夠開賭場，在鳳霸天門口跪了三天嗎？」

葉天龍輕輕點頭：「記得，你還說當時精誠所至，鳳賭王最終答應讓你開賭場，讓你人生崛起。」

「沒錯！」

雷九指點點頭：「當時得到鳳賭王的應允，我發自內心的感激，就向鳳賭王作出承諾。」

「我欠他一個人情，以後他如果有需要，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他。」

雷九指聲音低沉：「哪怕他將來需要我拿命相拼，我也會義無反顧。」

葉天龍一怔，隨後大悟：「那天，鳳賭王給你電話，就是讓你還人情了？」

「他希望我輸掉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