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夫人擠出一句：「這只是一個偶然，這次薛氏和皇刀會倒下後，澳城就會恢復平靜。」

鳳霸天聲音斬釘截鐵：「恢復不了，六大賭家不倒下或者削弱，葉天龍就會繼續興風作浪。」

「我可以再跟你說一個機密，我已經從京城收到明確的風，葉天龍來澳城就是要成為這里的王。」

鳳霸天哼出一聲：「用東洋人的話說，他的良心大大的壞。」

「你從京城收到風？」

鳳夫人紅唇微咬：「他真是帶著使命來？」

「當然，不然我怎會出來主持大局？」

鳳霸天哼出一聲：「我放心把鳳家和澳城交給你打理，就說明我對你的能力和才華是肯定的。」

「如非事關澳城未來幾十年運程，而你又被葉天龍花言巧語蒙蔽，我何必出來跟葉天龍硬碰？」

鳳霸天冷冷出聲：「如果說皇刀會是一條可惡的老鼠，葉天龍就是一頭可怕的餓狼。」

「我情願留著老鼠，也不願引狼入室。」

鳳夫人輕輕搖頭：「我還是不相信葉天龍帶著使命，他手段過激了一點，但絕非是故意擾亂澳城。」

「而且他在賭廳的時候救了我，如非他出手對付死神，我現在已經被死神殺掉。」

「包善人他們也很大概率被殺。」

「葉天龍如果真要分化我們，最好的法子，就是眼睜睜看著我們死去，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沒有那樣做，還冒著生命危險出手，這里就可以看出，他沒有傷害我們的心思。」

她想起那天的凶險，想起葉天龍救自己，就對葉天龍依然選擇信任。

「愚蠢！」

鳳霸天眼里迸射一抹寒芒：「難道我京城收到的消息，還不如你那雙眼睛看到的東西？」

「你現在之所以無原則庇護葉天龍，不過是因為他幫你殺掉死神，讓你積攢多年的惡氣能夠發泄。」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想著你姐姐兩口子的死？」

「我當初疏忽讓他們橫死，事後又無法找死神報仇，可我這些年也給了你最大彌補。」

「給了你名分，給了你身家、給了你股份、還給了你澳城的地位。」

「沒有夫妻之實，只是夫妻之名，我就讓你成為澳城最大的金鳳凰。」

鳳霸天意味深長一嘆：「你應該滿足了。」

「如果他們可以活過來，你給我這些東西，我全部不要。」

鳳夫人神情忽然變得震怒，聲音無形變得尖銳：「我之所以接受，不過是我要報仇的資本。」

「而且你給了我兩成股份，我卻承擔起整個鳳家運轉。」

「你三個夫人什么都不干，但手里拿的股份，每一個都比我多。」

「只要她們想要，或者我哪天不賺錢了，她們隨時可以聯手廢掉我這個鳳氏主席。」

「我明面上是澳城的金鳳凰，說穿了不過是你鳳家的打工仔。」

「你給我這些東西，不過是看中我的能力，看中我可以扛起整個鳳家運轉。」

她把積攢多年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所以，誰對誰有恩，誰對不起誰，你我心里有數。」

見到鳳夫人向自己喝斥，鳳霸天波瀾不驚，綿里藏針提醒一句：

「做人，要多學會感恩，少學會埋怨。」

「還有，野心，不要太大了，我願意給你的，你可以拿去，我不想給你的，你不能硬搶。」

「不然你很難善終的……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好好反省吧。」

「記住了，後天處理手尾時，也要投票決定葉天龍去留。」

他揮手讓鳳夫人離開：「告訴包善人他們，一定要准時到鳳凰會所。」

鳳夫人嘴角勾起一絲戲謔，隨後沒有再辯解什么，轉身向出口緩緩走去，風中留下她淡淡一句：

「鳳家因你而興，也會因你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