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雙手撫琴,道不盡的優雅和風流。
葉天龍揚起一抹笑容,上前一步恭敬出聲:「小子葉天龍,見過王妃。」
琴聲,並未因葉天龍的問候而有絲毫中斷。
那雙蔥指皓腕之手,在琴弦上挑摁拂弄,依然是那樣地平穩,一個個音符不斷跳躍,落入眾人耳朵。
葉天龍沒有再說話,只是站在旁邊聆聽,琴音較諸先前之清幽,顯得愈發含蓄典雅起來。
「喝茶!」
哈密兒雖然不爽葉天龍,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茶。
葉天龍接過茶杯,輕輕點頭表示謝謝,隨後在琴聲中抿入一口。
「叮——」
葉天龍依然保持著平靜,靜靜地看著那處,看著安巴王妃那張寧靜恬淡,卻依舊難掩媚意地容顏。
今日的安巴王妃未著盛妝,只是淡淡勾了勾眉梢,卻將本身的風華氣息渲染的滿園盡是。
一頭烏黑秀麗地長發,也披散在肩後,沒有精心扎起,只是用了一束絲巾挽了一挽,更顯清麗自在。
她在低頭撫琴,眼簾微垂,睫毛柔順地搭在如玉地肌膚之上,讓葉天龍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魅力。
安巴王妃彈的曲子也很動聽,有張有弛,一看就是練過多年,只是葉天龍聽著卻不太舒服。
他從里面聽到了一種悲觀,一種消極,一種絕望,好像唆使人要向命運妥協。
這跟懟天懟空氣的葉天龍格格不入。
看了葉天龍一眼,安巴王妃淺淺笑,手撫琴弦。
「叮咚」一聲,空靈的琴聲,立刻又占據了安巴王妃的心靈。
他手里還端著茶杯,可是他忽然覺得茶杯是多余的。
這也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琴聲彷佛已將他領入了另一種天地,那里沒有痛苦,沒有掙扎,也沒有生氣。
葉天龍還發現,隨著安巴王妃的琴聲流淌,哈密兒她們的神情也起了變化,全都多了一絲悲涼。
葉天龍皺起了眉頭,他感受得出王妃的彈琴水准,那絕對是殿堂級別的人物。
特別是她天生的哀傷氣質,讓她演奏這一首曲子渾然天成,可也因為這樣,她的琴聲會左右人的思想,會讓人失控。
換成一些剛剛失去親人或者遭遇悲催事故的人來聽,八成的人聽完可能會自殺。
「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琴音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安巴王妃收住了白皙雙手,抬起那張俏臉望向葉天龍:
「葉先生,聽得懂這曲否?」
哈密兒也望向葉天龍,尋思他有沒有兩分道行。
葉天龍微微一愣,沉思一會搖頭:「這曲子很陌生,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沒有這曲調。」
安巴王妃幽幽一笑:「葉先生果然高見,這曲子是安巴所創,名字叫『草』,不登大雅之堂。」
「王妃客氣了。」
葉天龍輕聲一笑:「雖然你這曲子沒有收錄,也沒有廣為流傳,但它的水准卻超出一般曲子。」
「如果一百分滿分的話,王妃彈的這首曲子,可以打個八十分。」
他補充上一句:「如果再換一個人彈,隨便一人,可以打個九十分。」
「哦?」
安巴王妃露出一抹興趣:「為什么我來演奏只能八十分?而別人就是九十分?還是隨便一人?」
「難道我琴藝這么不好,比不上當今世界任何一人?」
安巴王妃笑著出聲:「葉少是否可以給個解釋?」
「原因很簡單……」
葉天龍淡淡出聲:「王妃太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