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里的林小雨,手中拿著硯歌遞給她的睡衣,低著頭凝視著。
不到三秒鍾,一滴兩滴的清淚順著她的眼眶就砸在了衣服上。
說是沒事兒,但談何容易。
一個站在門外心疼不已,一個坐在房中淚如雨下。
公寓內的氣氛,都仿佛被濃郁的悲傷所籠罩。
陸凌鄴和初寶沐浴過後,一大一小穿著一模一樣的睡袍從主卧走出。
初寶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小睡袍趴在陸凌鄴的肩頭。
父子倆的眼神兒一致的看著次卧門口的硯歌。
初寶轉眸和陸凌鄴對視,趴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陸凌鄴眼眸微閃,將他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初寶仰頭對上陸凌鄴,小嘴兒一揚,就顛顛兒的跑到硯歌身邊,摟著她的大腿,軟糯糯的開口,「媽咪~」
硯歌一驚,低頭一看,就見腿上的小包子白凈的臉蛋還掛著沐浴後的粉紅。
「寶貝兒,洗完澡了?」
初寶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媽咪,不要難過好不好!明天讓舅姥爺懲治壞人。」
硯歌哭笑不得,抱著他點頭,「媽咪沒事兒。」
一家三口一齊走進了寬敞的主卧中,關上門之後,陸凌鄴一手摟著硯歌,一手抱著初寶,落座後什么都沒說,安靜的享受溫馨時光。
硯歌低著頭,靜靜的靠在陸凌鄴的身邊。
因為她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加之心事重重,所以忽略了陸凌鄴當著初寶摟著她的動作。
初寶在兩人中間顧盼著,眼底精光四溢。
他扭著小身板從陸凌鄴的懷里爬到他的肩頭,在他耳邊繼續說著悄悄話。
陸凌鄴一聽,眼眸微暗,輕柔的捏著他的臉蛋,「就你聰明!」
「嘻嘻!」初寶一笑,悄聲細語的嘀咕,「柒姐姐說,因為我隨爹。」
這句話,硯歌聽到了。
但是沒聽完全,她疑惑的抬頭,「什么?什么隨爹?初寶,你說啥呢?」
「媽咪,你都不關心我……」
初寶小嘴兒一癟,可委屈可委屈了。
硯歌頓時嘆氣,睨著陸凌鄴,「叔兒,你又教他什么了?」
陸凌鄴佯怒,「叫我什么?」
「小、叔!」
在陸凌鄴灼灼的目光里,硯歌閃了閃神,「我、我去洗澡!」
最終,她落荒而逃。
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還有三天……
深夜,初寶睡在陸凌鄴和硯歌的中間,臨近半夜一點,她卻毫無睡意。
不消多時,一雙溫厚的掌心覆在了她的腰際,硯歌僵了一下,扭頭看去。
昏暗的視線下,她的眼眸清亮見底,隔著初寶和陸凌鄴的視線交錯。
她微驚,壓著嗓子,「小叔,沒睡?」
「嗯。」
硯歌幽幽嘆息,「你也失眠啊?」
「嗯。」
簡單的應和,硯歌小嘴兒扯了扯,理智和感性拉扯之下,最終敗北。
她舔著唇角,略顯壓抑的問:「喬林婧,你們很熟嗎?」
糾結了一個晚上,她還是問出了口。
雖然心底里知道這樣詢問會顯得很不相信小叔,可是她真的好奇。
今天他的表現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但八卦的味道還是太濃郁了。
壓抑不住,可怎么整。
「你覺得熟嗎?」
硯歌在枕頭上搖頭,隨即撐著手臂,側身望著小叔:「不熟啊。但我好奇嘛。你說說唄,是不是你倆年輕的時候,有一腿?」
卧室中,瞬間襲來冷颼颼的寒氣。
陸凌鄴不語,卻迅速起身。
在硯歌張著嘴忘了反應時,直接摟著她的腰,打橫抱著她走進了衛浴間。
有件事,他覺得今晚上必須要做。
不然,堵心!
該死的小女人,他得好好讓她知道,到底誰和他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