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禁沉了沉,轉眼電話就人搶了過去,「顧硯歌,你還要不要臉,還好意思給我們打電話?」
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黎婉的咒罵,硯歌喟嘆著,低低的詢問,「少然——」
『你住口,我們家少然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了!哼!』
電話直接被掛斷,硯歌指尖微涼。
她知道黎婉對她成見頗深,雖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可是眼下第一時間她確實想找少然詢問清楚。
這么突然的公布離婚,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少然沖動歸沖動,但做事還不至於不計後果。
她倒是無所謂,昨晚上她看到了少然失魂落魄的樣子,本就擔心他,現在又給娛記公布了這樣的消息,她咋能平靜哦!
隱約地,硯歌能夠揣摩出少然的心情。
他想成全自己和小叔!
這一點幾乎不用懷疑。
怎么這么傻啊!
但也不必要非要用這樣的方式鬧得滿城皆知不是!
硯歌在會議室不停的踱步,找不到少然,而且她現在的身份,直接殺回到陸宅,可能等待她的沒准是辣椒水呢。
黎婉護犢子,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肯定都不會對她客氣的。
硯歌煩躁的揉著腦門,單手掐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逐漸陰郁的天空。
還真是應景呢!
『叮叮——』
一條簡訊傳來,硯歌低頭一看,小叔傳來兩個簡單的字,「過來!」
硯歌惆悵的垮著小臉兒,拉開會議室的大門,就看到同辦公區的同事對她報以同情的眼神。
低著頭斂去眉眼間的焦急,硯歌幾步就走到了小叔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再關門,直接靠著門壁,「小叔,你看到新聞了嗎?」
此刻,陸凌鄴正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半支煙。
他嘬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白霧,「嗯。」
「嗯是啥意思啊,少然這么沖動,他到底要干嘛!剛才我給他打電話都關機,你能找到他么?」
硯歌急切的走到小叔面前,真真兒的著急了。
「坐。」
小叔依舊單字出口,硯歌急得都快吐血了,往沙發里一靠,就忍不住念叨,「少然怎么能這樣,就這么自己沖動的決定了,他怎么都不想想,用這樣的方式公布的話,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笑話。再說,我又沒說不要他。」
嗯?!
陸凌鄴眉峰輕揚,冷眸半眯著,「你還想要他?」
硯歌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仰頭在沙發上,「小叔,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挑我毛病了。我知道少然的想法,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打了整個陸家的臉?」
「你覺得他什么想法?」
相比較硯歌的焦急,小叔則顯得老神在在的從容。
硯歌輕嘆著,緩了一口氣,「少然是想公布我們倆離婚的消息,給我們讓路吧。我能懂他的想法和心情,可並不需要非得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他和季晨的事還沒個說法,如果我又要在這個時候和他撇清關系,小叔,你想過沒有,少然心里得多難過啊?」
「但這是他的決定!」
陸凌鄴沉穩平靜的回答,又嘬了一口煙,面無表情。
硯歌啞口無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但問題出在哪兒,她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小叔,先把少然找到行不行?」
「找了,沒影兒!」
硯歌驚詫,「啊?連你都找不到?那完了,少然是鐵了心了。」
「下午記者會,他會出現的。」
硯歌張了張嘴,知道小叔說的是事實,可這懸著的心愈發擔心起陸少然了。
她抿著嘴不說話,只覺得度日如年。
一整個上午,硯歌坐立難安,小叔都找不到少然,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
午飯後,下午一點,在硯歌來不及提出要求時,小叔就帶著她和簡嚴,直接開車前往翰宮酒店的會議廳。
一點四十分,硯歌站在翰宮酒店門口,看著外面的街道被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堵得水泄不通,心肝都扭曲了。
「這些人,至於嘛!」
硯歌咬牙切齒的坐在車里瞪著酒店門外那些擁擠成群的記者,簡嚴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撇撇嘴,「大嫂,這充分說明你們身上的話題度太高了。」
硯歌小臉一綳,轉眼兒就沒好氣的瞄著簡嚴。
小叔則從幽幽的從文件里抬頭,「又不長記性?」
簡嚴坐正身子,雙手扶著方向盤,從擁擠的街頭往酒店的停車場開去,一板一眼的回答,「大哥,我已經聯系了酒店,咱從vip通道直接去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