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勢起身,而小叔卻攔住了她的動作。
「躺好!」
「那你開門!」
硯歌得寸進尺的『欺負』小叔,躺在被窩里,動了動胳膊腿,那叫一個疼。
看來沒個兩三天的功夫,她這小身板兒是好不了了。
小叔穿上睡袍,不緊不慢的將卧室大門打開。
晏柒第一時間沖進來,硯歌隨意瞭了一眼,看到晏柒手里還拿著一把槍,頓時呆若木雞。
「小柒,你要干嘛?打家劫舍啊?」
硯歌坐起來,抱著被子看著怒容滿面的晏柒。
想來,她應該也是聽說了小叔回來的消息吧。
「陸老大,你可終於舍得給我開門兒了!」
晏柒對著陸凌鄴呲牙咧嘴,怒目圓睜的樣子,好像要咬人似的。
「小柒,你來很久了嗎?」
硯歌不解,怎么聽她的語氣那么怨念呢。
「我、來、很、久、了、嗎?」晏柒將手槍直接塞到了槍套里,反手指著自己的鼻頭,「顧硯歌,我看你是沉醉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了吧。」
完了!
晏柒真的生氣了。
「小柒?到底怎么了呀?你說啊!」
晏柒沉沉的呼吸了兩下,余光看到陸凌鄴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坐在床頭點了一根煙。
在看看人家兩人凌亂的被子和穿著睡袍的打扮,敢情就她一個人苦哈哈的在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
晏柒不平衡了!
她推門而入,眼神兒瞄到陸凌鄴時,還用力的剜了一眼。
「硯歌兒啊,你知不知道我七點半就來了?」
「不、不知道啊。」
晏柒咬牙,忍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在客廳里等了你們三個小時?」
硯歌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啊……
晏柒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這一整年的好脾氣都快用光了。
她呲著小白牙,走到硯歌身邊,狠狠的坐在床上。
晏柒雙手按著硯歌的肩膀,一字一頓,「那你肯定不知道,我被你家陸老大算計的事兒,對吧?硯歌兒,你千萬別說你知道,不然我的槍容易走火!」
「敢!」
言畢,陸凌鄴哼出一個字,晏柒立時沉默了。
她無比委屈怨念的瞪著抽煙的陸凌鄴,隨即在硯歌茫然不解的表情里,低著頭失落的說,「硯歌兒,你家陸老大算計我,那天晚上讓冷牧陽把我帶走之後,就讓他一直看著我,不讓我來找你。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怎么可能會錯過昨晚上的慶功宴,硯歌兒啊,我……」
「等等!小柒,你等等!」
硯歌抬手打斷了晏柒的話,「你剛才說什么?」
陸凌鄴的俊彥一瞬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晏柒愣了愣神兒,「啊?啥?」
「你說……是小叔讓冷牧陽帶你走的?」
晏柒點頭,「對呀,你不知道?」
說完,晏柒懵逼了。
我c!
不對勁兒啊!
她只顧著一大早上生悶氣了,此時看到硯歌似笑非笑的臉蛋兒,也才覺得有問題。
那天晚上,她被冷牧陽帶走的時候,陸老大應該還失著蹤呢?
那他是怎么通知冷牧陽的?
「小柒,誰跟你說,是小叔通知冷牧陽帶你走的。」
晏柒蹙眉,「冷、冷牧陽說的。」
完犢子!
她是不是闖禍了。
晏柒余光覷著陸凌鄴,神情依舊冷傲,但是感覺周圍的氣溫好像低了很多。
「小柒,你先去樓下等我!」
硯歌從床上扭身看著陸凌鄴,小眼神兒特別勾人。
「小叔——」
她輕喃般的呼喚,還來不及離開的晏柒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她還是先下樓吧。
晏柒溜溜地下了樓,順便還將卧室的房門關嚴。
坐在客廳里的晏柒,拖著腮蹙眉,好像是不太對勁呢。
其實並不是冷牧陽親口告訴她的這件事,反而是她無意間偷聽到他和陸老大的談話而已。
她因為生氣,竟然忽略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陸老大當時不是應該深在敵方的陷阱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