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地,日子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你沒必要過問!」
陸子榮丟下一句話,轉身就上了樓。
空曠的客廳里,黎婉穿著睡袍站在原地,突然就一陣瑟縮。
有點兒冷。
從心底里發寒。
她視線幽幽的看向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心里說不出的感覺,有點兒悲涼,有點兒蕭索。
下意識的,黎婉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肩膀,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不知多久,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頭。
愣神兒的黎婉恍惚著轉眸,看到歐陽傑那雙深邃復雜的眸子時,她竟驀地有落淚的沖動。
「怎么一個人站在這兒?」
歐陽傑還是穿著始終不變的黑色西服,此時西服搭在她的肩頭,而他則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年過中年的歐陽傑,臉頰仍然能夠看出當年的模樣。
黎婉低著頭,垂下的眼瞼似乎在投射了一片的悲哀。
「沒、沒什么!」
她搖著頭,轉身要走,但剛走了兩步,肩頭還帶著溫度的西裝又提醒了她。
重重的嘆息一聲,黎婉將西裝脫下,站定遞給歐陽傑時,艱難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歐陽傑看著她手中的西裝,停頓了幾秒,伸手之際,就順勢拉住了她的手腕。
微微用力,黎婉就被他拉到了面前。
驚呼一瞬,心跳有點兒快。
「你、你干什么?」
黎婉驚慌的神色被歐陽傑看得清清楚楚。
他濃眉微挑,看著黎婉失落的臉頰,喟嘆著,「你和他,怎么了?」
提及到陸子榮,黎婉還在故作無事的樣子輕笑,「我們?我們很好啊。」
「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應該知道!」
歐陽傑似是輕嘲,說完就從她的手中拿過西服,轉身要走。
這下,黎婉有些受不了的在他身後低吼,「你們憑什么都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驚呼著,黎婉情緒崩潰了。
歐陽傑離去的背影緩緩站定,她的啜泣聲像是魔咒一樣,禁錮著他的腳步無法再從容離開。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個女人都是當年他年少輕狂時的夢想。
歐陽傑幾經掙扎,最終理智還是潰不成軍。
他疾步走回,在黑暗的客廳里,拉住黎婉的手,快步走向了一層的客房。
這一夜,黎婉沒有回房。
而陸子榮,也全然不知。
……
小叔歸來後的日子,每一天都讓硯歌格外的珍惜。
雖然不清楚那半個月小叔到底去了哪兒,但是他回來了,不管去做了什么,她其實想要的都只是他平安。
g市,因為i.u總裁更換,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總裁辦里總是會收到各種請柬。
知情的和不知情者,全都對這位顧思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日子充實而忙碌,不經意間硯歌也忽略了自己足足兩個月沒有來大姨媽了。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一周。
當硯歌已然將i.u全線疏離完畢後,又到了周三。
因為忙碌,所以這段時間硯歌只是和初寶打過幾次電話。
也正因如此,她忽略了這次小叔歸來後,竟沒有提到過初寶,甚至也沒說過要去校長小姨家接他回來。
表面上一切按部就班,但是暗地里,似乎開始風起雲涌。
這一天下午兩點,硯歌剛剛接待完最後一個合作伙伴,推門回到總裁辦之後,就意外的看到了小叔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她驚喜的展眉,「小叔?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現在這樣的對話,放在以前肯定沒人相信。
畢竟i.u是陸凌鄴的帝國,現如今不但總裁易主,就連商場和新聞里,對此也似乎早就默認了。
至於硯歌如此驚喜,那也是因為小叔最近幾乎每天都在忙碌。
忙什么呢,她沒問,他也不曾說過。
「小叔,我怎么覺得你現在每天都像個閑散人士呢,這樣好嗎?」